似乎看出了练三生的局促来,仇若狂走到了练三生的身边,一脸冷静:“如果你觉得这一切太违背你的意向,那你可以选择不做,把这一切都交给一心想要复国的陌牧魂去做就好。”
练三生诧异地看着仇若狂,这个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她才刚有这个念头,仇若狂就能够洞悉了?
“谢谢。”练三生噘了噘嘴,“但我觉得鬼午复国跟我脱不了干系,所以,不管再怎么违背我的意向,我也是要去做的,对吧?”
“那等你做完这一切,就脱身吧。”仇若狂拍了拍练三生的肩膀,“不要忘了,我们还没有把大夏国的山山水水都游历完。等鬼午复国完,你把国事都丢给陌牧魂,自己也乐得逍遥自在。”
“好。”练三生点头。
紧接着一道蚊子般的细微声音钻入了她的耳朵:“至于应为我,我会让他不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如果找到了,我也不会让他轻易被战临水等人杀掉的。”
练三生再度看着仇若狂那略带微笑的脸庞,这声音明显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这个男人,真是体贴入微了!
练三生微微点了点头,偏头去问陌牧魂:“你对接任鬼午国帝位有什么意见吗?”
“有。”陌牧魂认真地点头,“它来得太容易,不是我想要的。”
“好,你的意见无效。得到它容易,但维持它可就不容易了。”练三生“科科”一笑,就不理会一脸纠结的陌牧魂了。
经过了一连串的商讨,在场所有人的身份都跟着水落石出了起来。
练三生是鬼午国的大殿下,陌牧魂是二殿下,练爷是鬼午国先皇的侍卫,战临水是鬼午国国师,宁夜理和腾冲山都是来自发姬城的人,但独独只有一个乔飞,身份依旧是不明的。
仇若狂这个变态,已经被练三生排除在外了。
练三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乔飞,乔飞却下意识地将头偏开,目光落在了方楼杰的坟上,他走了过去,对着方楼杰的坟鞠躬了下去。
练三生虽然知道乔飞是在逃避她的眼神,但也稍有触动,走到了方楼杰的坟前,也鞠躬了下去,轻轻道:“谢谢师父对我的启蒙。”
腾冲山和宁夜理也一起动了步伐。
但看见宁夜理动了步伐,腾冲山便停住了,等宁夜理鞠躬完毕走开后,他才也走了上去,咬牙道:“师父,我一定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练三生叹气,这世间的恩怨牵连总是一丝系着千丝万缕,想要解开,恐怕只能一把火烧了。
练三生突然想听练爷和方楼杰的故事,便走过去询问练苍。
练苍娓娓道来。
原来早年方楼杰在鬼午国游历过,因为争夺遗迹宝物,而身负重伤,被练苍救下,二人结下友谊。二人结伴游历过大夏东部和鬼午国,都对彼此伸出过援手,将彼此无数次从死亡边缘拉回。
友谊一天比一天深厚。
练三生觉得自己和应无惜,跟练苍、方楼杰应该是很相像的。
后来练苍因为成为了鬼午国先皇的御前侍卫,便没有机会再同方楼杰游历了,方楼杰只能遗憾地回到了大夏国,在发姬城南部开了个武馆,培养人才往国院输送。
而练苍因为在先皇的身边久了,自然就得到了不少好处,这修为就高出了方楼杰很多。
但练苍和方楼杰二人之间的友谊,他们谁都没有忘记过。
练苍回头看了一眼方楼杰的坟墓,唇角嗫嚅:“如果鬼午没有覆国,如果发姬城没有被侵占,如果他没有莽撞地去找炎凰国的人寻仇,我们是否还能够见面?”
“……”练三生紧抿着唇。
如果,如果应无惜不是应为我的女儿,她现在和应无惜,是否还能够携手?在深夜里密话,在清晨共赏初阳,在黄昏嬉闹?
可这只是如果。
练三生叹气,回头去看战临水。
却发现战临水已经被宁夜理拉到了远处,正在进行着交谈。
也是,今日得知了这么多消息,心中同样震撼不已的,就是宁夜理了。
宁夜理对战临水用情之深,练三生认为她不输给任何人,甚至不输给死皮赖脸的仇若狂。只不过仇若狂的情相对要热烈上许多,宁夜理更像是潺潺流水,想要一点一滴地去打动战临水。
练三生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但她看得见宁夜理的脸上并没有欢颜。
仇若狂站在练三生的身边,小声道:“战临水说他现在一心只有国事。但宁夜理也没有直白地对战临水说出自己的心意。”
这不是变相在拒绝宁夜理吗?
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你听墙角的功夫倒是更厉害了。”练三生对仇若狂翻了翻白眼。
仇若狂嘿嘿一笑:“那可不,你心跳的声音,我也听得更细腻了。”
“变态!”
“你就喜欢变态!”
“谁说我喜欢你了?”
“我说的。”
“不要脸!”
“我这张脸这么俊,不要了多可惜?我还是要的,你别掐我脸,掐坏了你就只有丑相公了!”仇若狂抱着小鬼头和悟鱼,往后退着。
练三生冷哼:“你丑又不是我丑,你变成猪头我也没意见!”
“你真的没意见?”仇若狂眯起了眼睛,“你想想曾经在瞭星台,你在高空上抱着一个猪——”
“我有意见!你闭嘴!”练三生肺都气炸了,哪壶不提开哪壶!而且练三生现在还欠着仇若狂一个抱到爽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