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将书信扔到李善道:“你看看,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说白了就是想要我们割让土地。真当我们是泥作的了,想怎么捏怎么捏?”
李善笑道:“是啊,现在我们就是前有狼后有虎,腹背受敌,确实棘手。”
晴儿道:“你还笑,都是你当初出的馊主意,要攻打安南,现在安南虽然到手了,但是我们哪有精力去出海啊?这前狼后虎的境地,怎么办?”
晴儿虽然聪明,不过不懂军事,看如今的境地确实是进退维谷。
李善道:“既然他们下了战书,那我们岂能不应战?如果我们退让了,他们还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呢。这次我们就要打,而且要痛打,猛打。只有打得他们知道疼了,怕了,他们才会罢手。接下来这一仗关系到我们大理未来五年的兴衰。此一战成,则大理安定,此一战败,则大理永无宁日,很可能分崩离析。”
晴儿看着李善道:“这一仗你打的赢吗?”
李善拍了拍她的头道:“放心吧,这一战我一定会赢,只是眼看过年了,恐怕今年的年夜饭不能陪你们一块吃了。”
晴儿道:“你打算怎么做,要我做什么?”
李善道:“事不宜迟,既然两边都已经行动了,那我们也需要快点行动起来了。加上安南整编的部队,我们现在拥有十万兵甲,我带四万去对付陆真腊。现在唐朝一定是想坐收渔利,所以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也不能不防。留一万驻守太和城,现在局势依然不稳,需要小心内部的叛乱。两万驻守姚州边界,之前我在姚州练了五万兵甲,虽然现在因为预防吐蕃被抽调走了大部,但是这些姚州军的战力不错,而且有火器,千万要小心。两万驻守清化,安南是他们要争夺的地方,所以一定会在此地进攻,只要我们守住清化,就能遏制唐军的进攻,我分身乏术,这边就交给武天纵吧。至于陆真腊,交州城往南基本上没有大型的城池,全部都是藩镇,这一场是肉搏战,虽然这次我们兵力不占优势,但是我们有火器在手,只要这一仗打赢了,就赢了。现在虽然情势危急,但是其实也是一锤定音的事情,打赢了这一场万事皆休,打输了,就会腹背受敌,甚至不知道骠国是不是也会来分一杯羹。”
晴儿抓着李善的手道:“相公,我相信你,这一仗你一定可以打赢的,你就是我们的战神。”
安南边境,李善带着四万兵甲已经在这里驻扎了十天了。这里没有坚城,只有村落,李善把军队驻扎在了山坡之上。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河静镇,那是安南的一个边境重镇,只不过现在已经在陆真腊手中。
陆真腊出手迅速,十天之内就攻占了安南的三座城镇,以至于李善的驻军无处容身,而现在李善驻扎的地方,与河静镇相距不过十里,中间过个一条河。这也是两军之间唯一的屏障了。
李善把驻防计划交代给手下的将领,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山坡的高处,借着月光眺望这河静镇。李善现在已经会说一些白族的话了,和大理的将领们也非常的熟识了,这些人本阿里对汉人心存芥蒂。不过,李善的名头他们也是听过的,凉州之战他们有所耳闻,安南这一仗更是兵不血刃,让他们心服口服。而且自从晴儿名为国师暗为国主的统治大理之后,大理一片安定,民心渐渐归附,如今的大理,反对声逐渐销声匿迹。再加上外有强敌,军中将士也是齐心协力,不敢分心。
云飞走过来道:“看什么呢?”
李善道:“没什么,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云飞指着河静镇道:“这一仗你想好怎么打了吗?”
李善摇了摇头道:“陆真腊的准备比我们想象的更充分,我本以为他们匆促之间必定粮草不备,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急于进军。河静镇是这里唯一一处可以防守的城镇,陆真腊占据此城就掌握了先机,况且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一倍,要想攻城太难了,只能静观其变,看谁先忍不住动手。”
云飞道:“要不要我们在来一次斩首行动?就像交州城那样?”
李善摇了摇头道:“不行,河静镇里全部都是真腊守军,我们语言不通、长相有别。只要进去很容易就露馅的,虽然你武艺高强,但是面对这样的城防也只能有去无回。”
云飞道:“那我还是去看看,能不能抓个舌头来问问情况吧。”
李善还是摇头道:“情况基本上已经清楚了,能抓来的舌头也不会说的比现在更多了。”
云飞有些烦躁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么看着?陆真腊的军队有多少粮草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粮草可不多了,要是这么耗下去,这仗不用打我就败了。”
李善道:“仗是一定要打的,只不过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
云飞道:“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李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所谓战机,有时候就是等来的。
云飞看李善不言语,懊恼的提了一下身旁的石头道:“你这样拖下去不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等到不能等的时候还能怎么办?”
说完云飞转身下来山坡,云飞跟李善时间长了也有了些转变。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对这些事情操心的,历来都是我行我素。可是现在住在军营了,不知不觉的竟然也把军士们的性命放在了心上,竟然有些心浮气躁了。这些事情想必是云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