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九真无声无息又要迈步闪人，一人鼓起勇气，远远指着他——
“你不许走！分明就是你搞的鬼，快点救他，不然你指定坐牢，我警告你！”
“神经病，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搞的鬼？”李九真嗤笑一声。
“……”这人无言，因为他确实没有证据，化尸虫的速度太快了。
就算这里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好把李九真和蓝海天之间的冲突拍摄下来。
但调取出的监控视频，也绝对没什么卵用。
哪怕是把视频一帧一帧的慢放，估计也都发现不了小小的蛊虫飞快地闪过。
速度太快，个头太小，监控视频的画质，必然会有些模糊。
退一万步讲，就算视频里发现了化尸虫，又能证明什么？
一只虫子咬翻了蓝天海，就能怪李九真了？
又不能证明虫子属于李九真的，所以根本站不住脚嘛！
“没话说了？”李九真笑了笑。
“反正你就是不准走，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知道是你在捣鬼。”
一个医生见蓝天海脸色已经变得跟死人差不多，呼吸系统也都是进的气小于出的气，也忍不住仗义执言：“我说年轻人，你这心也太歹毒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因为一点口角，就要害死一条生命，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
“什么，会害一条生命？”蓝晔的父母差点同时晕过去。
其他人也全都哗然。
不是吧，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杀人吗？
这……太可怕了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再乱讲话，当心我报警告你诽谤。”李九真说道，“其实我觉得吧，真正高明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他这种间歇性羊癫疯。如果是一群垃圾庸医，唉，还是不要丢人现眼好了。”
“你什么意思？说我们是垃圾庸医咯？”这医生眉头紧皱，“况且这也绝对不是什么间歇性羊癫疯。”
“那你说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绝对个屁啊，连病因都查不到，有资格跟我废话？滚回学校再读几年书吧！”李九真嘲笑。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羊癫疯？”
“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
“你要是证明不出，你就是垃圾庸医。”
“对垃圾庸医来证明自己的才能，不是我辈应该去做的事情。想要偷师？你就不要做梦了！”李九真很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这般说道。
这一眼加这一句话，差点把这人气死。
开什么玩笑，自己从医这么多年，需要向一个毛头小子偷师？
在场年纪最大的，应属方教授。
他定定的看了李九真一番，然后说道：“我看这事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警察到来之前，我建议大家都不要离开。”
“你算哪根葱，说不要离开，就不离开？”李九真笑道，“我现在偏要离开，谁敢挡我？”
“……这个混蛋，连老人都一点尊敬都没有，更别说这位老人还是德高望重的医者！”
“真没教养！”
不少人对李九真指指点点，但还真没一人再站出来拦他。
蓝天海的凄惨例子就在前面，大家都不傻，才不会步其后尘。
方教授面容一僵，很是恼火，但依旧保持着平和，缓缓说道：“你现在急着要走，是心虚了？”
“心虚？”李九真呵呵，“警察局这样的地方我不是没砸过场子，警察我也不是没有打过，我为什么要心虚？想用警察来压我？没问题，他们知道我住哪儿，你叫他们随便来，随便来多少人，随便来哪个级别的人，全都可以。他们会好好感谢你的。”
这话，听得大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吹牛啊？
连警察局都砸，这还有王法吗？
终于，没有人聒噪，全都放任李九真和蒋歌颂一块儿离开。
蒋歌颂将李九真扶进车里，自己坐另一边，既不开灯，也不发动汽车。
昏暗中，李九真看着她精致的侧脸，轻笑一声，问道：“怎么了？”
蒋歌颂又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道：“我很困惑，我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你是不相干的人，我一定会说是。但你是我至关重要的人，我自然会说当然不是。”李九真咧嘴一笑。
纵然没有开灯，蒋歌颂也还是能看到李九真的灰头土脸，那是之前被蓝天海拳打脚踢弄出来的。
灰头土脸加上灿烂笑容，看上去有种傻根的味道。
蒋歌颂眼眸闪亮，用更轻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你现在变得这么直接了？”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抓住，等到我临死之际才后悔莫及。既然上天给我一个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人生苦短，再拐弯抹角，兴许黄花菜都凉了。之前跟你一块儿去你房间的小白脸已经给我敲过一记警钟，我实在做不到让自己再一次错过。”李九真洋洋洒洒地说。
蒋歌颂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很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去救小晔，也不会脱力，更不会被那些平时你一根手指就能戳死的人揍这么一顿。真的谢谢你，我很感动。”
“咦，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对劲啊？”李九真纳闷道，“这是要发好人卡的前奏吗？把我先夸一顿，然后再说我是个好人但不适合你……”
“噗——”
蒋歌颂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