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绝对算是威胁了!
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没有人是不怕死的,谁都怕,更何况水火无情。
真要进入火场去救粮食出来的话,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吧?
但是他们更怕的,是家人也跟着一起受难。
于是,就变得没有了选择。
这些巡逻兵满脸的恐惧,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当下就套上了浸湿的衣服,冲进火场。
火势的确是已经开始蔓延了,但是还是有好些粮食是能够救出来的,他们捂住口鼻,在火场进进出出,身上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被烧伤了。
但是还是咬牙忍住了痛,将里头能救出来的粮食一袋一袋的往外扛。
头发都被火舌燎光了。
呼利安就站在外头冷眼看着,面前的地面依旧扎着那把弯刀。
“大人,这要如何同两位主子交待啊?”
旁边来了个人,是他的副官,面色很凝重,问了一句,“这起码损失了一半啊。”
呼利安依旧冷眼看着,片刻后才吐出了一句,“我会和主子交待的,你在这里守着,看着他们继续搬粮食出来,直到最后一刻。”
这副官目光一惊,直到最后一刻……
那就意味着,呼利安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活路了,无论他们抢出多少粮食来,那都是死路一条。
副官沉声应了,遵命。
呼利安则是转身就离开了火场,去了粮仓院墙外头不远处的一幢民房,上了二楼,他就住在这里。
不得不说,比起他们游牧民族习惯的营帐,这种民房住起来感觉也不算太坏。
呼利安在椅子上坐下,就拿起了连音符捏碎。
沉声请罪了。
这边的情况都说了之后,听着那头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了声音,听上去似乎算不上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声音,作为草原人,游牧民族,个个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能骑善射的男儿,说话一般那都是声音洪亮的。
但是那头传来的声音,似乎都带着几分虚弱。
“是么?我知道了。”
“请主上责罚。”
呼利安没有半分推责,说了一句。
那头道,“没什么好责罚的,你尽力了,既然来的是那个女人,你会被突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要知道,这还只是烧粮仓而已,当初,她可是直接劫了大军粮草。”
呼利安听了这话之后,眉梢挑了一挑。
当初大军粮草被劫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原本还想着是不是传言虚妄,毕竟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么?
但是眼下看来,恐怕是所言非虚啊。
“多谢主上宽恕。”
“不要再出别的差错了,粮草能救出来多少就救出来多少吧。大军最多后天凌晨就会陆续抵达,港口一定要守好了。”
那头的声音淡淡说着。
“遵命。”
“北承军战线那边,还没有什么异动,只等北承军什么时候开拔前来营救,北承战线那边我们就会立刻发动攻击,只看他们是要保东墙还是保西墙了。”
那头的声音虽然淡,虽然听上去没什么气力,但是……语气却很是坚定沉稳。
像是摆明了这次一定要咬下西北一块肉一般。
“遵命!”
呼利安又应了一声。
那头继续说道,“俘虏呢?人你没全杀光吧?”
“主上放心,并没有,平民杀了不少,怕城内会有内乱,但是一些商贾富户,倒是都抓起来俘虏了。”
“那就好,你做得不错。毕竟这些可都是西北的人,也算是个不错的筹码了,到时候只看那位睿亲王和那位王妃,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赎了。”
那头的声音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主上,若是他们不打算赎这些俘虏呢?”
呼利安只是个粗人,是个残暴的狠角色,但并不是什么有城府的,并不懂这其中的玄机。
就听得那头轻轻笑了一声,“不赎?民心定然溃散,无论怎么样,有了这些俘虏,他们是赎还是不赎,那都是不亏本的生意,我知道你性子戾气了些,但是,这些人可别杀了。”
“属下明白。”
呼利安应了一声之后,这才结束了连音。
而连音另一头的男人,面容虚弱,体型消瘦,因为太瘦脸上没几分肉,下巴显得很尖,颧骨也很高,眼窝深深陷进去,像是比原本年龄看上去老上五六岁。
此刻眉头轻轻蹙着,看上去很是难受。
一个体型强壮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哥,你还好吧?我拿来了热水,你喝点吧。”
这壮汉将手中盛着热水的茶盏递到了他的手里,眉头依旧皱着松不开,“你身体不好,这一趟就不应该跟过来的,航行辛苦,海上波浪又大。”
“我怎能放心你独自过来?你勇气有,谋不足。而对方,却是个有勇有谋的,我若是不跟着你,无法放心,你是我弟弟,维因,所以你别担心我了,就只是航行罢了,我虽然身体不好,但还没到扛不住的地步。”
他微微笑了起来,笑容中都透着几分虚弱,说了一句。
维因眉头依旧紧皱,走了上来,手指就按在他的脉上,将灵力缓缓输送进去,依旧能够察觉到兄长经络的紊乱。
兄长的根基都已经损了,当初经络被伤势负累,摧得七零八落的,能够伤势痊愈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想要养好根基,别说几年了,恐怕得以十年为单位吧。
维因恨,越是看着兄长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