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采听了这话,睨了林宇瞳一眼,“多事。”
林宇瞳哈哈一笑,“是啊,我就是多事。用阿回的话来说就是,你咬我啊?”
他耸耸肩膀很是惬意,然后就笑道,“不过说起来,这姑娘不错啊,那一双凤眼还是很标致的。”
“你去和银月说这个去?”
渊采眉梢一挑就回了一句,“不然我去和银月说你说了这个?”
“哎,你才是真的别多事啊。我也不容易。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你考虑么,你这么走南闯北的,多辛苦啊?你想想,人是只青凤啊,是吧?多方便啊,青凤的速度天下一绝啊。”
林宇瞳笑得嘿嘿嘿的,渊采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这意思是,让我把人家当交通工具?你这真是商人做久了,越来越心黑了。”
“多谢夸奖。”
林宇瞳点点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绝对够奸诈,不愧是叶风回的大掌柜之一。
“你快走吧,我看着你我就心糟。”
渊采挥手赶人。
“你这寄人篱下的家伙口气很狂妄啊,拖家带口的寄人篱下,居然还赶我……”
林宇瞳咕哝着,但是脸上却是笑意不减,拖家带口这个词儿,林宇瞳觉得自己用得很到位啊。
倒是没多说什么,林宇瞳的确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先离开了。
渊采在屋里坐着,调动着自己的灵力,洗刷先前因为蛊毒而滞涩的经络,灵力来来回回的在经络里头运转着,只是渊采却是不太能静下心来。
闭着眸子,利落的眉毛却是始终轻轻皱着的,好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气,而后站起身来。
的确是静不下心啊,思索了片刻,站起身来走出门去,伸手招了个仆人。
仆人恭谨过来,“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东厢……”
渊采说着轻轻抿了抿嘴唇,似乎觉得自己是有点多事了。
但是仆人却是了然地点了点头,“公子想去东厢吧?凤姑娘住在东厢,这边请,我带您过去。”
仆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走在了前头,渊采眉头微拧,也只能跟着一起走过去了。
林宇瞳的府邸规模还是不错的,从渊采住的位置到东厢,稍许有些距离,主要也是林宇瞳和银月尚未成婚。
银月毕竟是个有些保守乖巧的姑娘,总觉得人言可畏,所以进府的时候,就特意扯了个离林宇瞳房间最远的位置,住到东厢去了。
所以凤九歌怎么说也是女的,自然被安排住到了东厢那边去。
渊采走过去的时候,半路上就有些后悔了。
到了东厢院里就看到了不少仆人,全是女的。
林宇瞳为了让银月高兴也算是煞费苦心,自己府上的侍女,全在东厢照顾银月的饮食起居,而他自己院子里的仆人全是男的,就是为了避嫌,怕银月不高兴。
渊采眉头一直浅浅皱着,倒是离凤九歌的房间越来越近了,有侍女路过都好奇地看他。
也有侍女相互交头接耳地小声说话,渊采却是正好能听个清楚。
“东厢那位姑娘也真是奇怪呢,明明都吐血了,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也不找医官,也不喝药,反倒是捧着一盆子炒豆子吃得开心……”
“哎,你说东厢那姑娘是什么身份啊?怎么会被公子安排住到府里来?公子和银月姑娘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呀。”
渊采听着,忍不住眉头皱得更紧,吐血了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捧着一盆豆子吃得开心?
还真是凤九歌啊,这让人捉摸不清的古怪性子。
前头带路的仆人已经停下了步子,转眸看向渊采,“公子,到了,就是这间。”
仆人微笑着说了一句。
渊采轻轻点了点头,就听着有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嘎嘣嘎嘣,西北果然是好地方呢,嘎嘣嘎嘣!难怪凤九翎那家伙待在这里不走,嘎嘣嘎嘣,我也不走了!”
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声音,但是那清脆分明的嘎嘣声,听上去都叫人觉得一阵牙疼,她这么嚼着,也不怕腮帮子累得慌?
渊采眉头浅浅皱着,对着仆人点了点头,“好,辛苦了。你去忙吧。”
他递了几个银币给仆人,仆人千恩万谢地接了这才退了下去。
温渊采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过来这里了,这女人分明半点事情都没有,吃豆子吃得开心着呢。
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啊?那些不放心感觉都好多余。
但是却还不等温渊采转身离开,房间的门就忽然开了,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门内,脸上满是笑容,手中还捧着一个豆盆子,眉开眼笑地看着他。
“南渊采,你来啦!”
她笑得一双标致的凤目眼角微微上扬,语气里都是高兴。
哪里看得出半分虚弱?
渊采的眉头浅浅皱着,“我姓温。”
“好嘛好嘛。温就温。”凤九歌显然情绪不错,冲他招着手,“来都来了,干嘛不进来?你难道不是因为担心我才过来的么?”
温渊采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啊,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担心这么个热血激昂看上去健康得不得了的九尾鸟。
他有些无奈,但是九歌已经走过来了,直接扯了他的袖子,“进来坐进来坐。”
那熟稔的姿态,就像是……这里是她家似的?!
一进去她还熟稔地倒了杯茶塞到他手里,而且温渊采看得很清楚,分明就是她之前喝茶的杯子,她只不过是加满了茶水之后就递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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