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许延圣朝苏眉点了点头,眼里写满温柔。
苏眉应了一声,便从下人手上接过药箱,“公子开完药方了吗?”
“嗯。”许延圣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帷帐对甘桥说道:“甘老板,这里两张药方,一张内服一张外敷,请你交代下人去帮你抓药。”
“好。”甘桥虚弱地应了一声,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嚣张。
就在许延圣准备带着苏眉离开的时候,甘桥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在治好我的伤势之前,你们二人就别离开了,我让下人给你们准备客房。”
听见这个,苏眉与许延圣同时一怔,二人都没想到甘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不是变相软禁他们吗?
“甘老板,这不太好吧……”许延圣试图拒绝,“我的回春堂里还有很多病人,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
“我自会派其他大夫去照看他们。”甘桥的语气不容拒绝,“你就安心留在这照看我好了。”
听见他的话语,苏眉和许延圣知道无法推却,只得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原本他们还想等看完诊之后去洛安城知府那里打听点消息,看看有没有办法救出慕容瑾睿,现在看来,是基本没有指望了。
二人在甘桥府里下人的安排下,一同住进了一个院子,那院子十分豪华,光是伺候他们的下人,就有十个之多。其实与其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监视,至少苏眉就没感受到半点他们对待客人应有的热情。
二人进了房间,虽然下人都在房间外面站着,但他们还是不敢谈论慕容瑾睿的事情,怕隔墙有耳,惹祸上身。好在两人相识了一段时间,彼此有一定的默契,即便是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各自的心情。
“既来之,则安之。”许延圣看着苏眉忐忑难安的样子,忍不住低声说道。
苏眉点了点头,心情却没放松多少。
慕容瑾睿可能已经被制成人彘了,此刻让她表现得若无其事,她实在难以做到。
若不是院子里守着那么多个下人,她真恨不得冲出去询问慕容瑾睿的状况。
就在二人相顾无言,各自惆怅的时候,甘桥身边的下人突然来到了他们的院子,“许大夫,老爷请你们两位过去一起吃饭。”
听见这个,许延圣和苏眉心里都忍不住暗暗一惊,明明伤得那么严重,却还有心思邀他们共进晚膳,看来这甘桥,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二人应约来到饭厅,此时甘桥已被人连床抬到了那儿,之前苏眉与他见面都是隔着帷帐,这回没有了遮掩,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甘桥打量的目光。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在脸上贴了几道疤痕,不然以甘桥的色胆,必然要逼她就范。
“许大夫的伙计,声音听着清脆,脸却如此地粗犷,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甘桥眯眼道。
许延圣听了,不由讪笑了两声,然后替苏眉解释道:“我这小厮常年上山采药,脸部被猛兽所伤,所以看着有些骇人,还请甘老板不要介意。”
“无妨。”
甘桥淡淡一笑,苏眉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总觉得受伤后的甘桥,变得异常地诡异,如果说哪一天他从全国首富,变成了变态杀手,她估计一点也不会意外。
“不知这位小哥叫什么名字?”甘桥看着苏眉问道。
苏眉怔了两秒,随即用尽量粗犷的语气说道:“小的阿苏,见过甘老板。”
“阿苏……”甘桥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便继续问道:“之前听你为你家公子说话,说得头头是道。想来,也是个护主的奴才。”
听到“奴才”二字,苏眉忍了半天,才抑制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敢情在你的眼里,这世上除了奴才就是男宠,没别的了?
甘桥并未察觉到苏眉的愤怒,只是********地继续与她说道:“老夫一向最喜欢护主的奴才,不如你与你主子一起,为老夫办事如何?”
听到这句话,苏眉惊得险些当场失态,他这是赤裸裸地瞧不起许延圣啊。换做哪个男人,恐怕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果然,许延圣听完他的话后,脸色顿时一沉,“甘老板未免把在下看得太没用了一些,在下的回春堂虽小,却还足以养活一个奴才,不需要甘老板操心。”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甘桥蹙起了眉头。
许延圣却一脸的破罐子破摔,“甘老板若是不满意的话,可以像对付别人一样对付我。反正以甘老板的身份,整个洛安城里,谁也拧不过你!”
听到许延圣的愤怒,苏眉正想开口圆场,却看见甘桥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由于他笑得太猛,还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立刻疼得龇牙咧嘴了起来,“许大夫不愧是城东最有名的大夫,果然有个性,我喜欢!”
听到“我喜欢”三字,苏眉与许延圣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凉气,倒退了一步,“承蒙甘老板错爱,在下愧不敢当。”许延圣慌乱道,“还请甘老板小心伤口,别再误伤到自己。”
“难得你如此关心,老夫一定会很小心的。”
看着甘桥色气满满的样子,苏眉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天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她差一点就将自己去年的黄胆汁都吐出来!
“好了,时辰不早了,二位赶紧坐下吃饭吧。”甘桥主动邀请道。
若非今天下午许延圣还替他包扎了伤口,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谈笑风生、收放自如的长者,就是那个被人一口咬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