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下来,全身仿佛都被折腾散架子了。
像我这样体质不错的人,都感觉像是生不如死,我爸就更受不了了,头晕的厉害-刚到大伯家,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家院子里栓着一条大黄狗,冲着我们玩命的叫,吓了我一大跳。
大黄狗使劲往前冲,像是一定要挣脱绳子,咬到我们才甘心一样。
我心想,还没进屋呢,你先给我来一个下马威,等有机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一进屋,爷爷就拉着我的手,让我上炕暖和一会儿,我连忙先让我爸躺着歇歇。
屋里有不少人,除了大伯一家人,几个叔叔和姑姑的家人孩子都来了,有一些我都不认识了。
他们表面对我们都很热情,问我工作怎么样,工资多少,有没有对象,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想多大结婚……等等。
除夕的下午,一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大人孩子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虽然闹腾了一点,心情和气氛还是不错的。
饭后,爷爷拿出一条红腰带和一套红色的线衣线裤,递给我说:过了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本命年,爷爷也没什么送你的,穿红的能辟邪消灾,我知道你爸不信这些,一定没帮你准备。
前几天你大娘去赶集,我让她帮着捎回来的,你要是嫌不好,穿几天就扔了。
我高兴的说:谢谢爷爷,我现在就把腰带系上,我自己都没注意,爷爷你怎么还记得呀。
,爷爷笑着说:你们年轻人有几个想着这些的。
我还没老糊涂呢,你属蛇我怎么会忘了。
诗晴前传第177章大年初一,大伯家的亲戚陆续的走了。
这里很偏僻落后,没有电脑网络不说,看电视还是在用老式的天线,甚至手机都没信号。
去厕所当然也要去室外了,外面非常冷,方便时很冻屁股。
但我知道,这要比夏天好多了,至少便池里是冻着的,不会像夏天那样气味难闻、一堆苍蝇围着嗡嗡叫。
因为院子里有那条大黄狗,厕所又在院子的另一头,所以第一次去厕所,我没敢出去,我就偷偷的问爷爷,爷爷把我领出去,他看着大黄狗不让它叫。
等我上厕所回来时,爷爷说:不用怕,大黄对外人凶,对家里人很通人气,能听懂你说话。
我给它起名叫大黄,是条公狗,刚出生我就养着,都快两年了,现在可能吃了。
等它熟悉你了,你再喂它点好吃的,就会对你好了,你要是喜欢,就过来摸摸。
我就慢慢走向前,说着大黄乖,不咬,又试探着伸手摸它的头。
果然,有了爷爷在旁边,大黄显得很温顺。
我趁热打铁,忙进屋取了一些肉骨头喂给它。
这样,我们关系真的变好了,爷爷不在旁边,它看见我也不叫了,而且经过我喂它几次,它见到我还会高兴的摇起尾巴。
我摸大黄时,它听话的乖乖趴着,很舒服的样子。
我把它弄起了,亲密的搂着它的脖子时,大黄就会调皮的舔着我的手和脸,弄得我湿湿痒痒的。
爷爷听说我爸最近经常头晕头疼,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就让他找村里一个经常给人看奇怪病的人看看。
说起那个人,一点都不陌生,父母刚离婚时,我晚上经常惊叫睡不好,最后就是找她看的,她让我爸供的观音,我慢慢好起来了。
算起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她现在应该也六七十岁了。
我爸本来不信,不想去,爷爷非让我领着我爸去。
到了那里,那个老婆婆点着香,按规矩,我们在香炉旁放了一些钱。
她默念几句,然后对我爸说:你有实病,没有多少虚病,实病是什么我看不出来,更治不了,你可以去医院看看。
你今年会很不顺,尤其是后半年,有一个不小的劫难。
我忙吃惊的问:什么劫难,要怎样化解呀?,老婆婆说:没办法破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多积德行善,烧香拜佛吧。
,我听她说的吓人,就一再追问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
最后她说:我只知道这些,别的我也看不出来了。
如果信不过我,你们就再找别人看看。
,说着她就闭上眼睛,我再问什么她都不说话了。
回我大伯家的路上,我心情很不好,她说我爸有劫难,却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也不告诉应该怎么避免,这还不如不来看呢,大过年的自己找别扭。
她还说让我们去医院,这又何必去问她,难道我们自己不知道去医院?看来这种迷信,还是不信为好。
可是,现在回过头想想,那个老婆婆当时说的,似乎还是很准确的-对于冬天没来过东北农村的人来说,还有两件事可能最难适应,一个是屋里很冷,一个是火坑很热。
对于我来说,屋里冷还可以坚持,在屋穿着棉衣还将就。
但炕太热就很难适应了。
大伯家的平房取暖都是靠做饭烧大锅和炉子,来加热火坑和火墙,这样就使得火坑很热,坐在上面烫的都受不了,晚上铺上褥子睡觉,盖被吧,下面太热,不盖被吧,屋里又实在太冷。
我只睡了一宿,就上火了,开始口腔溃疡,吃东西很疼。
我爸从小就习惯了睡热炕,但由于一路的颠簸,屋里又冷,他当天就感冒了,开始发烧。
爷爷说大年初一吃药不吉利,会病一年。
但也没办法,有病总不能硬挺着。
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