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照例显现,持续生效的中毒负面状态已经解除,生命点数正在缓慢恢复,这个好消息让特里斯的心情变得愉快许多。
左手的感觉恢复正常,不过手臂还是针扎似的酸麻刺痛,仿佛手肘被绳子捆缚一天,刚刚解开的状态。
‘这样看来,在短期内,我不能动用左手。’
用圣水治好骑士左臂的兽吻之伤,伺奉驯鹿之王的老人奥洛夫放下木碗,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恶狐特莫希斯:“现在该轮到你了。”
狐狸知道关键不是说服老人,而是镇里的农夫,立即大声提出要求:“我需要一次公正的审判,哪怕没有人会为我辩护。”
乌鸦克罗尼丝呱啦呱啦地发出叫声:“狐狸,我会替你辩护。”
“给我闭嘴,出卖荒野之友的劣鸟,我不会原谅你的背叛。你就是噩运的象征,小心眼的你为了一块肉,就把我便宜地卖给人类。”
“这真是有趣极了!一只乌鸦要求给狐狸做辩护,这里不是森林,我们还需要审判吗?绞死它,绞死特莫希斯。”
农夫们鼓噪着,群情汹涌,激动的情绪似乎就要沸腾,那一双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充满不正常的愤怒和憎恨。
“可怜虫,看来驯鹿之王没有很好地保护你们,而且南瓜王.杰克也太利害了,竟然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影响你们的心智。”流露出怜悯眼神的狐狸,让旁边一直注视着它的老人心动了。
他只是举起双手,轻轻往下压,农夫们的情绪就平复下来,几个犹自忿忿不平的镇民,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当奥洛夫的目光扫过去,他们立即低下头不再声张。
“以驯鹿之王的雕像作为见证,会堂前的空地就是最合适的法庭,我是主审官,被告恶狐特莫希斯,原告是橡木镇所有被你损害财物的农夫,书记员由税吏约尼担任。至于被告的辩护……”
狐狸立即出言打断:“我选择自辩,不过在此之前需要解开捆缚爪足的藤条,还有脱臼的四肢必须恢复原样,否则这会是一场不公正的审判。我拒绝承认。”
奥洛夫征求奥德里奇.特里斯的意见,骑士轻轻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得到允许后单手扯断藤条,还将狐狸脱臼的四肢恢复原状。
特莫希斯挣扎站起身,结果喝醉酒似的踉跄脚步,维持不住身体平衡再次倒下,这一幕让许多原本准备起意反对的镇民放下担心。
开审前,热心的镇民为老人搬来一张会堂的高背座椅,还有一条长桌,充任书记员的税吏约尼也有自己的坐席,在奥洛夫的左前方,稍微侧身而坐,奥德里奇.特里斯则与他并肩落座。受害的农夫,大约十六七个,挤在法庭的右边,与他们对立的被告恶狐特莫希斯,抗议自己没有一席之地,奥洛夫就让人搬来一大一小两个空的橡木酒桶,小的那个充当座位,大的则是桌席。
铁匠扎坦送来一把木锤和响铜底座,奥洛夫用力敲打一下,表示对恶狐特莫希斯的审判正式开始。
受害的村民们纷纷抢着发言,大声地倾诉自己的苦水,难得有这个机会,他们都不肯放过。
狐狸一本正经地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凛然的正义吓地瑟瑟发抖,结果不少人看见它嘴角的微笑,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秩序,秩序,一个一个来。”主审官敲打法锤,围观的镇民不再吭声,就连受害的农夫也恢复安静。
原告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举出公认受损最严重的农夫卢德,这位正值壮年的镇民,扣着手指历数恶狐的罪状。
“半亩田的南瓜,有百来个,都被它啃咬地破破烂烂,家里的鸡崽前前后后被它偷走十几只,都是刚刚孵化出来,原本是养大后下蛋的母鸡。”
特莫希斯点头承认,没有试图掩饰什么,或许有意削减自己的罪行。
受害的农夫们受到鼓舞,纷纷起身发言,没有例外,恶狐都一一承认,只是对两个夸大受损的镇民略做回击。
奥德里奇有些奇怪,这样下去,特莫希斯还是必死无疑,它为什么如此镇定,难道手里握着关键的逆转的王牌。
镇民中间也有聪明人,都看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有些脑子不错的人比照前后,发现受害的农夫受损的都是南瓜和鸡崽,其余的就是不相干的篱笆和护栏,联系奥德里奇.特里斯骑士说过的一番话,他们都有些忧心忡忡。
“原告陈述到此为止,被告特莫希斯可以自辩了。”奥弗洛敲了一下法锤,他心里也有些期待恶狐的自辩。
“呃……哼!”特莫希斯闷咳一声,惹来乌鸦克罗尼丝的白眼,它混不在意,爪子指着对面原告席上的农夫,“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这句话可真是先声夺人,所有人包括主审官都哑然陷入沉默,随后受害的镇民们鼓噪地拍桌子,大声地咆哮和谩骂。
反倒是恶狐成功地用一句话,就令原告全部情绪失控,它得意地翘起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
主审官奥洛夫敲打法锤:“被告,注意你的言辞。”
特莫希斯蜷缩着身体表示顺从,受害的农夫们也恢复冷静,随后巧舌的狐狸继续自辩:“南瓜王.杰克,万灵节的主人,将他邪恶的种子洒向散布荒野的野生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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