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宝却是没再听从陈紫云的劝阻,径自转过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卫清墨:“学生敢以性命发誓,今日之事绝非学生主谋。学生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好一个听命行事。却是不知,在场谁人有这个本事,居然能够命令陈公子干出此般卑劣之事?”卫清墨冷笑一声,转而望向陈紫云等人。就连顾侯爷和苏氏,也没有漏下。会是谁被咬出来呢?他拭目以待。
苏氏面色发青,紧抿着嘴唇死死的瞪向陈紫云。早知陈紫云竟然如此上不了台面,连此般下作的勾当都敢使出来偏偏又没本事滴水不漏的兜住,当初她就不该答应将陈紫云扶正,更加不会放任陈紫云在顾侯府横行多年。眼下事情揭穿,倒霉的不单单是陈紫云自己,还有整个顾侯府。
顾侯爷也是满脸的难堪。哪怕陈君宝不说,他也能猜出内里必有蹊跷,怕是还掺杂了陈紫云在其中。可真等陈君宝想要当众点出幕后主使,顾侯爷忽然又不想深究了。
就这样把事情揭过去,有何不好?可偏生卫清墨不罢休,陈君宝也不肯乖乖听命,最终就导致了波澜迭起,变故一而再的出现。
暗自咬咬牙,顾侯爷心下长长叹息一声,出面表态:“太子殿下敬请放心,微臣必当彻查事情真相,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就不劳顾侯爷费心了。”卫清墨冷冷的勾起嘴角,态度毋庸置疑的坚决,“既然本太子已经插手此事,便由本太子的人来彻查吧!不管孰是孰非,本太子定然会还顾侯府一个水落石出。”
“不”顾侯爷向说“不必了”,卫清墨却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转向了陈君宝。
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给了他开口的机会,陈君宝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此刻又瞬间燃起了熊熊希望。
再也顾不上去看陈紫云和顾芳瑶的眼色,陈君宝立刻就把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按着陈君宝的说法,他也是临时得了顾芳瑶的传话才前往的顾芳瑶院子。紧接着就被告知,顾芳灵亦在过来的路上。当时陈君宝并没有多想,哪想到就听闻了之后的安排。
据陈君宝控诉,所有的安排都是顾芳瑶告诉他的,事先他并不知情。否则晾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打顾芳灵的主意。更不必说,顾芳瑶身为顾侯府嫡长女,是不可能随意听他差遣的
陈君宝的理由很合乎情理,说到最后连陈紫云和顾芳瑶都挑不出破绽来。但是,挑不出不代表她们就不会申辩。无论如何,今日的罪名,她们不可能担下。
是以,陈君宝话音尚未落地,陈紫云和顾芳瑶就叫嚷开了。两张嘴的威力确实强过一张嘴的辩解,争锋相对的争吵和对峙后,陈君宝怒红着脸败下阵来。
“古人常言,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eads;丫鬟当道。学生之前并不知道姑姑和表妹都精通此道。今日得见,确实刮目相看。”带着说不出的悲愤和委屈,陈君宝恨恨的说道。
“我也常常听说,养虎为患、引狼入室。直到今时今日,才彻底了解其中真谛。”陈紫云也不是甘心认输的,当下毫不留情的讽刺了回去。
陈君宝张张嘴,又无力的闭上。口舌之争,乃长舌妇之行径。现下的他还年少,尚且做不到那般厚颜无耻,总归还是要点脸面的。
顾芳灵醒过来的时候,率先听到的便是陈紫云刺耳的叫喊。仔细一听,却原来是陈紫云和陈君宝窝里反了。
说心底话,亲眼见到陈紫云和陈君宝狗咬狗,顾芳灵心下是极为解气的。待到看见卫清墨也在,顾芳灵顿时来了精神。今世最大的靠山近在眼前,还怕解决不了区区一个陈君宝?
没错,正如卫清墨所打算的,顾芳灵会故意喝下那杯茶,为的就是彻底将陈君宝踩入尘埃。这一次,她要陈君宝止步于此,再无法参加科举,更别想飞黄腾达,步入仕途!
察觉到顾芳灵醒过来的动静,卫清墨和顾长临同时望了过去。
“二姑娘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先顾长临一步的,卫清墨站在了顾芳灵的床前。
卫清墨话里的关怀之意煞是真诚,脸上的担忧也不像作假。至少顾芳灵在仔细探究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虚伪和恶意。
轻轻摇摇头,顾芳灵动了动嘴唇,却是没能发出声音。
“先别急着说话。你伤了身子,又染了风寒,眼下正虚着,当得好好调养。”卫清墨微微向前倾身,伸出手去阻拦顾芳灵的开口。不过最终,手只是落在了半空,未有碰到顾芳灵身上。得体的举动,尽显其对顾芳灵的看重。
顾芳灵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当视线转到卫清墨身后,又飞快的掠过几抹惊惧。
注意到顾芳灵的情绪变化,顾长临面色转冷,眼底的担忧和焦急瞬间被森冷的寒意所取代。
而卫清墨,则是自始至终没有转过头,语气甚是温和的安抚道:“二姑娘不必害怕。有本太子在,不会再有人胆敢伤害你分毫。”
明明是极其强势的维护之语,却用着温和的语气说出来,好似在轻哄顾芳灵,更像是在变相告知在场所有人:他卫清墨,是护定顾芳灵了的。
陈紫云和顾芳瑶皆是身子颤了颤,没由来的后悔不已。后悔今日不该算计顾芳灵,更后悔当初不该将本应前往郦城的顾芳灵,转道送去邺城。
倘若没有那时的偶然相遇,顾芳灵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太子殿下,更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