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守正听了喜出望外,眼神一亮,竟似有泪光似的,“不用谢不用谢!父子之间说这些干嘛?!”
宁至谦点点头。
“那……那你走吧,别误了飞机。”宁守正退到一边,把路让给了他。
他反而又站了一瞬,直到觉得宁守正真的没有话说了,才提步。
宁守正望着他的背影,说了句,“至谦,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子。”
也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没有,适逢护士推着车过来,阻隔了他的身影,小车推过后,人影却无踪了。
宁守正看着他离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转身回到病房,温宜睡了,似乎还睡得很安宁,他在小桌前坐下,打开餐盒,里面是一盒饺子。
忽然想起了宁至谦很小的时候,家里保姆包饺子,小孩子贪玩,在面粉团里玩得不亦乐乎,整张小脸都是面粉,白乎乎的,像唱戏的,他不准儿子再玩,宁至谦却抬起白乎乎的小脸对他说,至谦要包饺子,给爸爸吃……
当然,他知道,这孩子这辈子还没学会包饺子,儿时的玩乐不过一时新鲜,第二次便没了兴趣,可是,这盒饺子还是让他新潮起伏,难以平静。
让他情难自抑的并不是饺子本身,而是往事。又或者,也不是往事,是他内心里天生的父子情。
温宜睡得很安宁,快到中午了还没醒,而她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宁守正没多想便接了,他和温宜之间的社交都是共同的,温宜通讯录上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
然而,电话却是阮流筝打来的,告诉他,原本打算今天回京看温宜,但是突然有急诊,所以来不了了。
他和温宜本来就认为不需要他们小两口跑来跑去,“知道知道!你妈的意思也不要你过来,专心工作就好!”
阮流筝问了一下温宜的情况就把电话给挂了,而后匆匆出发。
她的确是要出诊,刚刚接到的命令。
原本她正准备动身赶路的,按常规早上来科室查房,开医嘱,忙完后才能走,却不料却来了紧急任务,此时,张主任带着两个医生在手术室做手术,科室只有一个实习生在值班,能接任务的只有她一个。
所以,原定行程要取消了,她先联系的宁至谦,然而宁至谦应该已经登机了,电话并没有打通,于是通知温宜,只是没说自己到底要出什么诊,免得温宜和家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