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略此人如同不知退却为何物,明显处于劣势却没有半分顾忌的意思,那魔罗佛虽然在那里唱作俱佳,他却也只是回了一句“与我何干”,端是霸气天成,目中无人至极。
“啊啊啊,真是气死和尚我也。”那魔罗佛也是说变就变的人物,方才还和善万分,此刻就金刚怒目,如夜叉一般胖脸黑沉,额头青筋跳动,手一伸就抓出了一把厚重的戒刀出来,刀锋在正胜的日光下寒光闪闪,隐隐泛着红光,“施主既然这样不听和尚的劝,便让和尚送你去见佛主吧,佛主慈悲定然能微言大义,劝得施主幡然悔悟……施主,就让和尚我渡了你吧!”
那魔罗佛说动手便动手,那把戒刀片刻就已到了商玉略脖颈处,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微末手段也敢献丑。”
苍倚剑已经被商玉略用尾巴卷在身后,他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戒刀一般,张嘴吐出一注水线,那水线在空中一扭,直接洞穿了那戒刀,而后去势不减直奔那魔罗佛面门而去。那细线还未至魔罗佛身前,戒刀刀刃就砍入了商玉略的脖子,却只见一滴米粒大的小的血珠顺着刀刃流下去。
那边的魔罗佛却如遭雷击,那左手变得大如蒲扇,死死地抓住了那根水线,瞪着商玉略双眼冒火道:“好好好,果然有点本事,和尚我怕要动点真格的了。”他眼中绿色火焰直接喷涌而出,烧得那水线扭成了一团,腾起了层层白雾。
商玉略似笑非笑地摸了摸脖子,那被砍开一半的伤口立即就恢复如初。他一手夹住戒刀,一手手指接住了那滴血珠,手指轻弹,那血珠居然轻松地落在了那水线之上,不受那绿色火焰半点影响。
那水线染上血色的那一瞬间,魔罗佛如同手握烙铁一般,那胖脸都抽搐起来,只见那水线越长越长,最终在空中穿插成了一张红色的罗网,猝不及防般把胖和尚捆了个结结实实,那模样真正是伤眼得很。
“收!”商玉略一点点把那戒刀掰成了碎片,口中淡淡道。那罗网立时就收缩起来,真正把那和尚挤成了一团肉一般,片刻功夫便只听“嘭”的一声,那和尚就化成了一阵肉片雨,落入阴极玄水中再无痕迹。
“哈哈哈,施主果然有辣手段,和尚我早就想结识一番啊!”肉片雨刚一下完,就见一圈人中间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人,那样貌打扮不正是刚刚身死的魔罗佛。
商玉略也并不吃惊,那血色水线也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手指上绕了几圈后化作了一枚朴素的戒子。他手指在戒子上轻抚,语气中傲气不减地道:“此‘洞天眼’非我莫属,你等不得插手。”
“哈哈哈,施主哪里的话,我和尚与你一见如故,哪会夺人所爱,重点是这地脉,地脉,和尚我在这里有点家当不容易,可不能让这东西吞了个干净。”他笑哈哈地拍了拍肚子,万分真诚地道,“施主若是不信,来来来,诸位可以作证,和尚我出家人不打诳语,何时出尔反尔过。”
这两人交手没有半分烟火气,如同玩闹一般,可其中的凶险自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围观的八人没有哪个是不识货的,可他们也是各方岛主,修为与这魔罗佛也相差不远,自然不会理会这发颠之人。那背负双剑的肓女不耐道:“我之道不需这等外物,快快解决了此事才是,扰得人闭关都不得安宁。”这肓女双眼上有一道明显的旧疤,从刀势来看不像是被别人划出来的。
“我先动手?”一发须皆白的老头手上拿着一副五行八卦盘,手指不停掐算着什么,神神叨叨得如凡俗酸腐老学究一般。他又用手摸了摸那把山羊胡,啧啧有声地道,“可惜,真是可惜,虽然没听说裂天道门出名的法宝里有这葫芦模样的,可也是一样好宝贝啊,却交给那等小辈来使,半点效用也发挥不出来,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沈老头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的,做完事好回去睡觉。”头顶顶着一对小巧龙角的龙女打了个哈欠,不耐地道。
苍倚剑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来这群前辈高人已经达成一致了,一时半会应当没她什么事了。她也是这时才发现那所谓“洞天眼”果然正在吸取此地地脉之力,此地果然如传言中那样乃是秘境核心,若真被吸干了地力这海水就成了无依之水,必成巨浪滔天,没有半分安宁之地,这些隐居于此的众岛主哪里还会坐得住。
虽不知这裂天道门师门遗物如何变成了这“洞天眼”,可这眼瞳上不论是修炼了何种神通才会在离体之后还有这般威势,想必这洞天眼并不是寻常之物,可若没有变故,当不是在场这十位修士之敌。这十位修士最次都有分神期修为,还有如龙族龙女这般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异族修士,对上时时要小心雷劫的渡劫期修士也可斗上一斗了。
虽然被带在尾巴上有损形象,苍倚剑此时哪里又会在意,而是紧紧盯着各位修士的动作。他们明显不准备硬是要毁去这洞天眼,那沈老头显然是阵法高手,此时正游走在洞天眼的四周,嘴中念念有词在测算方位。苍倚剑虽然阵法相关的古籍看过不少,但剑门毕竟是精于剑阵而不是阵道的万般变化,她也一时没寻到何适之人请教,毕竟每一种道法传承都是大事,她不可能另拜师父。
此时这沈老头出于谨慎,布阵时极有章法,并没有因他造诣已深而一蹴而就,自然让苍倚剑看得目不转睛。
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