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孙愚钝,依旧看不清楚对错。”宁虎赫恭敬道。
“唉,回去罢。”老骗子叹了一口气道。
“老祖宗,长生门的传说是真的吗?”宁虎赫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提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老骗子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便飘然而去。
宁虎赫走近那群学子,道:“今日的试炼就到此为止吧,受罚者自动去领罚。”
“夫子留步。”贺兰淳兰忽然冒出一句话。
“如何?”宁夫子挑眉道。
“夫子如此历练我们,是不是为了今年的秋期征兵做准备?”贺兰淳兰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是也不是,今年的秋征你们没有资格,上了沙场也只是送命。”宁虎赫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三三两两的学子也尽数散去。
“洛兄,好久不见。”谢灵运含笑道。
“嗯,好久不见,灵运过得可好?”洛无双反问道。
“这不又要去领罚去了。”谢灵运半是自嘲,半是认命地道。
“我与你一起吧,这次是打扫清明阁吗?”洛无双道。
“嗯?这可万万不行,万一被宁夫子知道了...”谢灵运连忙摆手道。
“无碍,我这不是他的便宜师叔祖么。”洛无双有些恶趣味地道。
谢灵运想笑又不敢笑,洛无双倒是爽快地大笑起来,自从洛无双搬进神机阁之后。花云峥每次见她都爱理不理,跟之前的姿态太过反常。
“花兄,我们一起罢?”谢灵运提议道。
“不必了。”说完幽幽地看洛无双一眼,转身便走。
洛无双随着谢灵运一起朝清明阁走去。
熙宁六年。十月三日。晴。
“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
“宁夫子。学生有疑问。”呆萌谢灵运举手道。
“说。”宁夫子斜眼道。
“宁夫子您说。百战百胜并不算是最好的,不经过具体战斗就能使敌人屈服的。才是最好的,可是夫子不是前几日不是才说不能好逸恶劳。对作战之事要亲历亲为么?更何况敌人又不傻...”谢灵运一本正经地道。
宁夫子被气吹胡子瞪眼,可是这话没法反驳。于是只能用教棍戳戳前排睡得正香的洛无双道:“师叔祖,宁虎赫有一事相问。”
洛无双拍开教棍,换了一个姿势睡得更香了。
宁夫子对于这个便宜师叔祖甚是无奈。好在贺兰淳兰出来救场道:“夫子的意思是善于用兵的人,使敌人屈服不是靠打仗。攻克敌人的城墙不是靠强攻。毁灭敌国不是靠久战。必须以全胜的战略夺取天下,这样军队不致疲惫受挫,而胜利却能够完满获得,这就是谋略制胜的法则。”
宁夫子赞赏地点点头。又不满地用教棍戳戳洛无双,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洛无双气愤地把教棍掰成了两段,宁夫子气呼呼地道:“希望师叔祖说说必然能够取胜的情况!”
洛无双气定神闲从桌子上爬起来地道:“预知必然取胜的情况有五种:一、知道可以打或者不可以打的。能胜。二、懂得兵多或者兵少的不同用兵方法的,能胜。三、全军上下齐心协力地。能胜。四、以准备之兵对待无准备之兵的,能胜。五、将帅有卓越才能的,君主又不掣肘的,能胜。”
说完,宁夫子刚想点评一番,只见洛无双再次趴到。其实也不怪洛无双,这几天洛无双经常被老骗子派去周边村落帮孤寡老人做苦力,每天除了六位夫子的授课以外。老骗子还经常折磨她,简直能把人逼疯了。
宁夫子也没再理洛无双,总结道:“所以说,既了解敌人,又了解自己,经历上百次战斗也不会有危险...”
只见洛无双如同梦呓一般接着道:“不了解敌人但了解自己,或许会胜利或许会失败,不了解敌人也不了解自己,每次用兵都会遇到危险。”
熙宁六年。十月十五日。小雨。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乌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礼夫子云韵悠悠念道。
“璃卿,你来说说此文为何意。”云韵点将道。
“是,礼夫子。富贵是人人都向往的,不以正当的方法得到的不要享受。贫贱是人人厌恶的,不以正当方法摆脱的,不要逃避。君子若是扔掉了仁爱之心,怎么算君子?君子时刻不会违反仁道,紧急时刻如此,颠沛流离时刻如此。”何璃卿回答道。
“唔,尚可。”礼夫子点点头道。
“怪不得有末世君王在颠沛流离途中宁愿吃土也不愿意偷摘无主的果实,以此心胸当我辈敬之。”王辕道。
王辕此人颇负才情,为人正直不阿,不过内院另外十人的光芒完全被洛无双为首等人掩盖。
“虽国破,心中之国不会破。”礼夫子云韵道。
“云峥不明白,富贵不以正当的方法得到的不要享受。那世承爵袭算不算不正当?贫贱不以正当的方法摆脱的,不要逃避。那么为何富商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为正当之法,为何处于士农工商的最末级?”花云峥语带嘲讽。
“世承爵袭怎么就算不上正当之法了?皇室还传承的是家天下呢。”首先向花云峥开炮的是户部侍郎崔臻的二儿子,崔尚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