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还剩下一碟青菜,正好当下酒菜了。
让叶无极意外的是,所谓的酒,竟然是装在葫芦里的。
两人一人分了一个葫芦,在小桌边,对酌起来。
一口酒下肚,叶无极忽然皱眉。这酒的味道……实在不像是酒,只有那么一点的辛辣味,剩下的既然是咸味,幸好这咸味不是很大,算是能入口。而且也使这酒别有一番风味。
叶无极道:“海棠,这是什么酒?味道好奇怪啊,不会是什么药酒吧?是药三分毒,别待会儿我们中毒了,那可就不妙了。”
厉海棠笑道:“怎么可能,我小的时候,经常看我爹娘一起喝,每次喝过酒,他们都开心得不得了。怎么会有毒呢?”
叶无极道:“你确定他们喝的就是这酒?”
厉海棠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抿着嘴点点头,道:“确定。”
叶无极又问道:“用葫芦装的?”
厉海棠道:“是啊,不会错的,大哥你就放心喝吧……”
“哦……”叶无极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照这么说来,这酒只是别有风味而已,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药酒,“味道还挺特别的。”
厉海棠骄傲道:“好喝吧?”
叶无极道:“嗯,以前从来没喝过。”
厉海棠也道:“我也没喝过,只知道娘在每年初春季节,会去蛮牛山深处采药;这酒,就是用蛮牛山一处瀑布边采摘而来的野葡萄酿制的,那野葡萄就有些咸味。”
叶无极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葡萄倒也有些奇怪,怎么会是咸味的?”
厉海棠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娘也说过,那葡萄很少,只在那处瀑布边才有生长。”
说着说着,喝着喝着,两人的脸颊不知不觉间,开始红润,说的话也越来越飘。
只听叶无极红着脸,道:“海棠,你真美,我头好晕……”
厉海棠也红着脸,道:“是啊,我的头也好晕……”
叶无极道:“这个酒的……有些不对劲啊……”
他之所以这没说,是因为这酒确实有点不对劲。这感觉并不是醉酒的感觉,而是……一种他久违的感觉。
厉海棠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道:“这酒好像是有问题……”
在心头丧失最后一片清明的时候,叶大侠终于有点明白这酒的问题所在了——
厉海棠的娘亲,自己的未来丈母娘,在她的夫君,也就是厉海棠的父亲去逝以后,就没再喝个这酒了……
厉海棠的娘亲,自己的未来丈母娘,严令禁止厉海棠喝这酒……
厉海棠的娘亲,自己的未来丈母娘,跟他的夫君喝这酒的时候,特别的……开心……
那么这一切看起来就已经很明了了,这酒是什么酒也不用多说了……
有点不妙啊。
可惜当两人都大概想明白的时候,酒中的药力已经发作了……
这酒当然不是什么治病疗伤的药酒,只不过是另外一种药酒。一种让男女之间开心的药酒。
叶无极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头和厉海棠撞到了一起。
……
夜未深,人却早已躺在床上。
叶无极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揽着厉海棠,满足的望着窗外的明月。
厉海棠的秀发披散在他的健壮的胸膛上,完全没了往日里的英气,此刻完全就是一个温顺又温柔的小女人模样。
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也是这么快。她曾经听叶无极说过,他对儿女情长的事情,已经没了兴趣;她自己也对叶无极说过同样的话。
那是两个人相识之初的交谈,两人当时的心境也的确是那样。
当初,叶无极想着寻回自己的记忆,而她则一心想要争取荣誉,不辜负自己那位父亲的期望。
当然,现在想来,不过是两人之前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心动的那个人。
后来慢慢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更近了——直到这次叶无极在次回到沧海城,直到这次……
“海棠。”
“嗯?”
“好奇怪呀。”
“什么奇怪?”
“你的背上,怎么也有一块胎迹?”
刚才一番**的时候,叶无极发现了厉海棠背上竟然也有一块胎迹——那块胎迹实在是跟他那位前妻背上的胎迹太像了。
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难道……?
还不等叶无极细想,也不待厉海棠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
咣当一声,两人在床上突然听见外屋的门,被打开了……
两人脸上不由得同时变色。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叶大侠吓得一缩脖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厉海棠也赶忙抬起自己的被褥,挡在胸前。
这两个人,一个是心大得不得了,很少有能让他惊恐的事情;另外一个,则是永远都对自己充满信心,脸上永远自信的笑。
而此刻,两人全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在床上瞪着两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千万不能动,生出动静,让这位“娘”发现了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可是问题在于,这间屋子并不大。那厨房就是餐厅,餐厅就是厨房。而不管是餐厅也好,还是厨房也好,刚才早已被两人弄的一团糟,满地狼藉……
最要命的,是地上的两只酒葫芦……
被窝里的两人一想到这里,冷汗立时间就淌了下来。
两人相视,心中在想的都是一个词:这下完了……
冷汗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