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们已经成功将西轩的粮草烧得一干二净!”派出去的副将回来,一脸兴奋地宣告这个好消息。
南苍主帐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庞煌眉头一抬,觉得似乎有些顺利过分了,“冯晨,你说说这场战你们是怎么打的?”
正在沾沾自喜的冯晨闻言立即收起笑意,上前道,“回禀太子殿下,是这样的,我等伏击在七里崖,这个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占据很有优势的地理位置,在上面布下了箭阵,等到西轩粮草军队进入了我们的射程范围,便发射出火箭。”
说到这里,冯晨忍不住拔高声音,自得地道,“粮草遇火则燃,且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方根本就无暇顾及打战,立即去抢救那些粮草,然而我们候在山下的士兵一拥而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既要护粮草,又要防备我们,根本就无法二用,最后哪一边都顾不上,粮草就这么被我们烧尽了。”
说完,身边几位将士纷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庞煌听着,觉得似乎丝毫没有破绽,但是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在一旁的擎承忽然开口道,“请问冯晨将军,你们可否查看过那些粮草是否为真?”
这话一出,庞煌顿时亮了亮眼,这也正是他所想要问的。
那个冯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当时关顾着抢功劳,压根忘了这一件事,他本想坦白,但是这话是从擎承的口中问出来了的,他向来看不起擎承,觉得这样瘦弱的身板根本就不配和他们这些强壮彪悍的人站在一起,而且总是眯着小眼,阴阳怪气的,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别人。
此时被他这般质问着,冯晨感觉很不舒服,他没好气地道,“当然检查了,里头都是正儿八经的粮草。擎承先生,你是不是对本将军有意见?”
擎承平静应道,“在下没有。”
“好,冯晨,这次你做得很好,等到回去了,本太子会向父皇禀明你的功劳。”庞煌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笑得爽朗地道。
冯晨立即喜笑颜开地应下。
其实在七里崖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奇怪,那些粮草烧得太快了,但是听到太子殿下的承诺,他一下子就将那些疑惑抛之脑后了,也许是当初的风太大了,他安慰了自己。
“殿下,如今西轩粮草已失,我们是否要趁胜追击?”雷罗问道。
庞煌摆手,“先不要冲动,就算是粮草没有了,以着萧绪的虎狼之师,此时我们冲上去与他们硬碰硬,讨不到什么好处。如今,他们的粮食已经被烧毁,我们只要等着他们军中粮草断绝,后续供应不上,饥饿无力的时候,再给他们重重一击。”
“到时候,就算萧绪有着战神的称谓,也不能抵抗我们分毫!”一旁的擎承接口道。
庞煌大喜,仿佛胜利在望,挥手下令,“这几日,你们切勿轻举妄动,好好养精蓄锐,等令再动。”
“末将遵命!”
主营帐内,气势高昂,热血澎湃。
当楚倾颜知晓粮草被烧毁一事,已经是大军出发后的事情了。
她一脸忧色,“谨信他们人有没有事?”
“人员损伤不多,他带着士兵去办别的事情了。”萧绪安抚着她。
当初计划中,便是让谨信假装粮草被烧毁,然后趁机躲藏起来,伺机而动。
虽然心里焦急无法,但听了他的话,焦躁退去了不少,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冰块,没有了粮草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萧绪淡然道。
楚倾颜点头,正在想着如何挽救之计,突然皱眉,觉得不对劲,“为何你这个主帅不担忧,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反倒替你着急到不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萧绪失笑,伸手捏着她的鼻子,眼底戏谑浮动,“真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吗?”她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
萧绪收回手,她的力道还不够给他拍蚊子的,他挑眉靠在车壁上,“等你什么时候养好伤,我再讲给你听。”
楚倾颜扯了扯嘴角,这是在欺负残障人士啊!
她扭头背身不想理会他!
然而背后传来低声轻笑,她觉得脸面挂不住,反身扑向他,想要扯下他的面具,狠狠捏一捏他的脸,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然而她低估了自己的身体,刚扑倒半空,胸口一痛导致她背脊筋骨突然抽了,整个人直挺挺地朝他倒去。
萧绪瞅见她不对劲,立即伸手接住她,待她舒缓后,他扶额无奈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你还是老老实实养伤,等痊愈后,你是要上树摸鸟蛋,还是下海捞鱼虾,我都不拦你!”
这下子,想要反驳的楚倾颜,此时一句话都没有了。
这就叫做活该她留下把柄给他。
待重新坐好后,她也想通了,大冰块除了在皇宫成长的那几年,其他时间都是在战场上,他打过的仗比她走过的路还要多,她没必要这么担心,反倒是不要给他添乱才是。
因为她受伤的缘故,彰宁郡的百姓特意为她准备了马车,她便拉着大冰块一起,而烟萝因为不想人打扰,自己独自乘坐一辆。
她抱着双膝坐在榻上,认真翻阅着大冰块给她的民间笑话集,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欣赏下美男,再看书。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上路后,她感觉到大冰块的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