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勇气,都输给了心底那莫名的不舍——

她不管不顾地拽着他的袖子,倾吐着那羞于出口的心声。

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师,它总喜欢在相离的人之间画上一条鸿沟,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刚开始两人还能对望,最后却已经相隔天涯。

此去一别,三年又五载。

她若是不能追随,这几年一过,恐怕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积累的情谊,就要被时间一点一点地侵蚀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跟着他去富丽山脉,一路走来,她扪心自问,可是内心没有答案,它只告诉自己,去了,自会找寻到答案,不去,只会徒留悔恨。

所以,她必须抓住他,不让他抛下自己一个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愿意依赖,愿意陪伴的人,哥哥也好,严父也好,挚友也好,在意的人也罢。

花了好大的努力,怎么能让他说走就走!

萧绪有些动容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好像一只小花猫收起了所有的利爪,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勾住他,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他承认,他的心,因着她的难过悲伤而纠结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每次出征前,他门下的战将总是一脸幸福而又无奈地吐槽着他们家的儿女哭着喊着不让他离开的情景。当时他不以为然,如今身临其境的时候,方知这种感受,痛却又满足着。

痛,即将的分别。

满足着,这来之不易弥足珍贵的情谊。

萧绪面对这一双晶亮水润的眸子,拒绝的话语生生哽在胸口,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可是想到即将要走的路,不能让他心软。

“倾颜,听话,本王会给你安排好的去路。”他握住她抓住他袖子的手,试图说服她,其实在说服她的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若是在平日,她一定会听出他这话中的不对劲,为什么是要安排去路?英王府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直到很久以后,她回想起今日这一番对话,才酸楚地醒悟,原来他,早已经看透那些阴谋诡诈,只是想要给她一个避风港而已。

她看着他,慢慢摇头,虽然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此时面前人的神色,可是她仍旧带着一抽一抽的哭腔嘶哑地道,“不要听话,听话你就不要我了。”

坚定的语气,却哽咽不成声。

薄唇抿成一条线,头一次对一个人无可奈何。

在军营中,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在战场上,与他唱反调的人,如今已经都不在了。

可是他带军的那一套,对面前的小家伙却是一点用也没有。

打不成,骂不行。

一代战将,此时对着面前战斗力为零的人却已经束手无策。

他柔和眉眼,尝试着和她讲道理。

“你好好待在府里,等本王办完事,便会速速归来,不要担心。”

“不信不信,他们说,没个三年五载,你是回不来的。”她摇头。

“三年五年,你正好也长大了,本王回来给你办及笄宴如何?”他突然想起,他面前的小家伙到时候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他的目光微微一暗。

“我不要。”她摇头。

她不要分离,她不要等到那么久再见到他。

“万一你半路看到一个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子,动了恻隐之心,把她留在身边,等你回来,我岂不是连站的地都没有了?”她不依不饶地胡诌着。

萧绪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家伙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他莞尔,“有你一个就已经够闹腾的了,本王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另一个,所以你要相信本王,本王对上天发誓。”

楚倾颜抬眼看了眼天上,此时明月高挂,她冷哼一声,“你不知道月亮是最善变的吗,每月都有圆有缺,而且你知道誓言的誓为什么是一个折字一个言字组成的吗?那是因为誓言都是打折的,只能听一半,信一半!”

萧绪无语,平日里怎么没感觉这小家伙歪理这么多?

他头疼地指了指门外,觉得此时不是谈论此事的时机,“你先冷静冷静,明日再来说这件事。”

他想小孩子大多是一时冲动,冷静一晚上,估计就改变主意了。

楚倾颜闻言便猜到大冰块心里在想什么,她不能答应,做事要趁热打铁,好不容易让大冰块动摇了,再经过一个晚上的冷却,那她就甭想再说动他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故作答应地点头。

萧绪狐疑,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而在这时,他便见到身前的身子一歪,朝旁边倒去,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轻叹一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捞回怀里,语气带着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无奈和宠溺,“你又想着什么歪主意?”

“没有啊,我只是脚麻了,伤口有些痛而已。”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那现在呢?”他挑眉看着赖在他怀里的人。

“没办法,伤口恶化了,走不动了!”她耸了耸肩。

萧绪抽了抽眼角,什么时候她也学会耍无赖的,他只是在天牢里待了两日,并不是两年!

可是很快他就平复了心情,勾唇看她,“就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受点伤还软成泥,怎么和本王去查矿?”

楚倾颜暗叫不好,本想看他是否会心软答应她,怎么一不留神就被他反攻了?她立即挣扎着下来,整理了下衣袖,才抬头看他,双眼亮晶晶地道,“那什么,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身体倍


状态提示:第157章 软磨硬泡赖着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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