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费舍尔回忆道:“前天晚上,我听到有些动静,好像有人闯进了我的家里,但我不是很确定,因为当时我正被那该死的症状折磨得迷迷糊糊,而且你知道,被关在这个透明的棺材里几乎寸步难行,所以我也没办法去确认,只当是cdc的人半夜起来找吃的或上卫生间什么的,怎么,你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比你想你得还要严重。”韩冬把这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尾随、窃听事件简单讲了一遍,并提醒费舍尔:“最好打起精神来,伙计,咱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对手,别忘了在罗马尼亚发生过的事。”
“我会的,虽然我身上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同时你也要小心,伙计。”费舍尔建议道:“给自己找把趁手的武器,或者找个帮手更好,很抱歉帮不上你什么忙。”
“已经足够了,你知道,我并不想挑起战争,但如果有人想这么做,我想我不介意给他们来点‘惊喜。”韩冬最后说道:“照顾好自己,另外代我向你的妻子问好。”
“谢谢,伙计,保重。”
挂掉电话,韩冬试着分别拨打汉诺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他翻了翻手机上的号码簿,想要试着联系一下乔恩斯,却在无意中看到了艾玛留给他的私人号码。
輸入字幕網址: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几秒钟,他终于还是没有拨打出去,虽然很想知道那个精灵般的女孩有没有受到病毒的感染,但眼前的一切证据都表明,针对他展开的这场阴谋很有可能就是罗森伯格集团的手笔,在搞清楚她在整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之前,他不想被彼此间那点模糊的好感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
看看时间,韩冬招手示意女招待过来,给自己点了一份煎蛋+培根,外加一块三明治,现在吃晚餐有点早,但考虑到有可能和汉森的手下发生冲突,他觉得有必要提前补充一些体能,至于费舍尔的建议——纽约可不比“人人有枪、上帝都怕”的德克萨斯州,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没有谁会蠢到揣把大枪在街上闲晃,要知道,街头那些经验丰富的巡警们眼神比机场的安检仪还要灵敏得多。
虽然作为前特种部队成员,他拥有合法的纽约w(隐蔽持枪证),但他实在懒得去那些臭气熏天的垃圾箱里翻找自己那支p226,要买新枪的话,则要提前至少一个月向atf(美国烟草、火器与爆炸物管理局)和警局递交申请,何况以汉森先生一贯的谨慎与多疑,他也根本不可能携带任何武器混进“混乱”的大门。
事实上,韩冬对于枪械的依赖程度远不像一般的美国大兵那么深,作为一台全能型的战斗机器,他全身上下的各个部位如拳、脚、肩、膝、肘、头等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它们甚至比枪械更加可靠,因为从来不会卡壳。
享用完简单但份量十足的晚餐,付过账单和小费之后,韩冬离开咖啡馆,沿百老汇大道向北走去,这里离“混乱”至少隔着十几个街区,路途有点远,不过他并不打算乘车,而是准备适当地活动、消化一下,以便将体能调整到最佳状态。
夜幕降临之后,气温下降得很快,然而此时临近圣诞,各商家都在推出打折优惠活动,加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街道上的行人比白天还要多出好几倍,其中不乏来自世界各地、准备在此“跨年”的游客,当韩冬随着摩肩擦踵的人流走到宾夕法尼亚火车站附近时,一抹熟悉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虽然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对方的半个侧脸,但凭借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敏锐无比的观察力,韩冬还是一眼就认出,走在他前面十几米处的那个红发女孩,正是曾经和他春风一度又不顾而去的琳达。
想到彼此间的亲密接触就发生在他身上的病毒失去传染性之前,韩冬下意识地看了下表,离和汉森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站在十字路口,他有些犹豫不决。
按原定计划前去赴约,并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点有价值的信息,还是跟上琳达,好弄清她有没有受到病毒的影响并变成一个新的移动感染源?
考虑了几秒钟后,韩冬果断选择了后者——他不是什么社会责任感爆棚的圣人,也不在乎被女孩顺走的那点钱,但对于当前这场由自己引起的重大疫情,他总觉得有义务做点什么。
至于他的前老板埃尔文-汉森先生……反正彼此人财两清、互不欠人情,大可以请他再多等一等。
远远地尾随在琳达身后,沿着32街向东走去的同时,韩冬掏出手机,拨通了克瑞丝蒂娜的电话,“嘿,是我。”
“是的,我听出来了。”克瑞丝蒂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迷糊,似乎刚刚被他从梦中吵醒:“发生什么事了?”
韩冬紧盯着前面那个若隐若现的背影,不时地侧身避让着行人,“我看到她了,那个……女孩,琳达。”
“耶稣在上!”克瑞丝蒂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现在在哪?”
“东32街附近。”
“盯着她,我马上通知cdc和警局(美国公共卫生法律规定,在紧急情况下,卫生部门有权要求执法机构配合控制传染病源)!”
“收到。”
挂掉电话,韩冬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加快脚步,迅速拉近了自己和琳达之间的距离,对方并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尾随,而且看她走路时的姿态,也不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