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总是少了那么点狠决。”刘恩裕数落了一句,却沉吟着点了点头,“好吧,咱们的乡亲子弟,少些死伤,也是好的。只不过。这功劳”
“叔父不必着急,这功劳以后有的是机会。”刘显明微笑着解说道:“依侄儿看,官府是必定派兵来攻打,且看这结果如何。再做定夺,最为稳妥。”
刘恩裕轻轻颌首,虽未明确表态,但已经是认可了侄子的意见。
尽管参加到革命运动的人各有各的想法和目的,但在此时却也在所难免。刘恩裕带着人退守三那墟。王和顺却率领革命军继续转战钦廉、上思三个府州县的隆雁、陈塘、那悮、马路墟、柳绿、凤冈等地。
五月三日,革命军进抵小峰,击败清军六百余人,管带(营长)杨某被击毙,只剩下五十余人逃脱。
五月五日,革命军与清军另一营遭遇,清军战败,死伤一百多人。
五月八日,革命军进抵大桥,有清军两营来战。清军又败。阵亡了一个“营官”。五月十一日,革命军布阵于马笃山,伏击来攻的清军三营。清军指挥官龙管带被击中,坠马而亡。另一个营官廖丁遂弃军而逃,清兵大败。
半个月的时间里,革命军连获四次胜仗,缴获步枪千余枝,而伤亡仅有二十一人。随后,王和顺率已三千多的人马先是向西佯攻,威胁粤西。调动了防城、钦州的清军后,突然转而回师北上,直逼南宁城下。而在百色周边活动的陆荣廷所部主力也在接到命令后甩开清军,隐蔽南下。星夜兼程、翻山涉水,忽然从北面迫近了南宁。
革命军两师会合,六千多人马猛攻南宁。一日后,南宁西城墙在轰然爆炸中坍塌,革命军蜂拥而入,南宁告破。全歼守军三千余,于官库中缴获巨量物资。
重镇南宁失守,广西震动,清廷震惊。
…………
院墙上有一圆形窗口,透过它,陈文强可以看见隔壁院落中的巨石。
“窗口象一个画框,那巨石就是框中的画。看起来是不是很美,很和谐?”阿萱很是惬意地倚在竹椅中,笑着问道。
“很美,很和谐。”陈文强附和着赞美,其实他倒觉得利用这种视差造成的效果是为让那些无所事事的阔人消遣取乐而想出来,但身处这样的环境,他也不禁感到了难得的恬适和安宁。
旁边是一个池塘,青蛙在水是中鼓噪鸣叫。他和阿萱身处池塘边的一个眺望台上,可以一览庭院阁楼的远近景色,看见九曲回廊蜿蜒穿过座座木桥,伸向一堆堆怪石砌成的假山。这些石块经过不知几百年的流水冲击,已经变了形。
而这里是武昌两江总督府的后花园,陈文强携阿萱前来拜见张之洞,张之洞正接见官员,他俩便被引到这里消遣等候。可见,陈文强在张之洞心目中的位置已经非同一般。
“要是以后咱们也有个这样的花园,我和彩凤姐,陪着你悠然而乐,该有多好。”阿萱有些陶醉其中,或者说是在上海订了婚,使女孩子身上充满了幸福和憧憬。
“一样的景致早晚有看腻的时候。”陈文强淡淡一笑,走到阿萱身后,伸出双手抚摸着未婚妻的脸蛋儿,“我带你们去见识各地风光,可比这人造的景致更美、更妙呢!”
“你有那么多空闲吗?”阿萱顺从地享受着男人大手的温暖,微笑着说道:“我看怕是没有,你呀,只是想想罢了。”
“人生几十年,只要去想,去做,总会有空闲为自己活着的。”陈文强停顿了一下,笑道:“你呀,还真别把我想成是身怀远大理想的高尚的人。其实呢,我是个懒家伙,只不过现在还容不得我偷懒罢了。”
“哪有自己贬自己的?”阿萱微嗔着握住陈文强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看看外面都怎么评价你的,再看看你取得的成就,一点都不成份呢!”
“呵呵,那倒是真的。”陈文强俯下身子,在阿萱发际额头轻轻一吻。
“自然是真的。”阿萱喜欢这种亲昵,带着骄傲的口吻说道:“在上海订婚,可是让很多人羡慕、嫉妒呢!比如叶子,她嘴上不说,我却看得出来。”
叶子?陈文强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女孩的面容和身影,但随即又消逝不见。一个生命中偶遇的人,还不能让他念念不忘。
“来人了。”阿萱的耳朵灵敏,轻轻地将陈文强的手拉开,从椅中站起了身。
张之洞在辜鸿铭的陪同下,不急不徐地走了过来,陈文强赶紧和阿萱迎了过去。
“见过大人。”陈文强没穿官服,却假模假样地要打个千。
张之洞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却郑重地伸手向正常行礼的阿萱示意,“免礼,董小姐快快免礼。”
辜鸿铭冲着陈文强促狭地挤了挤眼睛,陈文强一笑应之。
“大人,民女去周围看看景致,您们慢慢叙谈。”阿萱懂事地告便回避,沿着九曲回廊缓步远去。
“这都要有家室的人了,还是不够稳重。”张之洞往椅子中一坐,先斥了陈文强一句,才开口说道:“文强啊,你欧洲一行,本督是关注着,你为国、为华人争光,老夫也甚感欣慰。嗯,汉阳铁厂、湖北枪炮厂经营得不错,粤汉铁路的进度更令人钦佩赞叹。”
“大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