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王海亮感到身子不怎么好,人也变得精瘦,老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主要是太累了。
二十多年前,他是为了二丫才修路的,也是为了二丫才建厂的。
哪知道一脚踏进生意圈,就是身不由己。
建立柳编队,运输队,山果队,山药队,建筑队,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
然后开工厂,开矿山,披荆斩棘,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让大梁山在崛起。
现在,全国各大城市的药房,都能看到大梁山的中药。
数百个城市的人都可以喝到大梁山出产的饮料。
没有人知道他王海亮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艰辛,也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
二丫,素芬,都是他的臂膀,为他守护着大西北的市场。
王三嫂,小燕,为他打开了江南的大市场。
王海亮本人也不断拉拢客户,让大梁山的产品跨出国门,走向了世界。
人的一生如此短暂,可以混到这种地步的寥寥无几。
所以海亮是知足的。
带娣将一杯热茶放在了男人的手上,说:“海亮哥,天晚了,该休息了。”
王海亮说:“好,咱们睡觉。”
走进里屋,躺在炕上,女人跟猫一样,缩在男人的怀里。
带娣跟海亮结婚不到十年,就这样在男人的怀里蜷缩了十年。
那个宽阔怀抱是她避风的港湾,白天别管多乏,多累,只要扎进那个怀抱,就啥也不怕了,不担心了。
这里没有寒冷,拥有的只有温暖和温存。
带娣的手在男人的身上抚摸,海亮的身子不再健壮。
他老了,也瘦了,脸上的颧骨微微凸起,还是那么胡子拉碴。
女人甚至可以摸到男人的凸出的肋骨,都硌手。
“海亮哥,你又瘦了。胡子也该刮刮拉”
男人说:“行,明天刮!”
“海亮!”
“恩。”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二丫姐?”
“干嘛这么问?”
“俺知道你还在记着她,上次你去s市,一定找她了对不对,她也一定跟你睡觉了。”
“”
“海亮哥,你别担心,俺不嫉妒,真的不嫉妒,因为你本来就是二丫姐的。你是俺从她手里偷来的。
你可以跟她好,以后也常去s市,别让二丫姐太孤单,她真的不容易。”
王海亮抱着带娣,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他们两个在一条炕上滚过千百次。也说过无数句悄悄话。
带娣是了解他的,只是女人不做声。
她是伯虎星,王海亮是天煞孤星,结婚这么久,谁也没有克死谁。
他只能说:“带娣,对不起,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
带娣说:“别,你就当有两个家,俺这边一个,二丫姐那边一个。只要你对俺好,俺不但不介意,还会祝福你们。”
王海亮惊讶了,感动地不行,带娣的豁达让他愧疚难当。
不知道为啥,七尺的男人抱着女人的细腰哭了,声泪俱下。
王天昊回到了家,没有进卧室,首先走进厨房,打开了燃气灶。
燃气灶的温度很高,完全超过了黄金的熔点。
他把那八个金字放在火炉子上,看着那些字一点点萎缩,最后变成一滴滴金水,滴落进了炉膛里。
八个金字全部化掉,这才扑进屋子,上了床。
天天已经睡下了,发现男人回来,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地方。
“天昊,你干啥去了?”女人问。
王天昊说:“没干啥。”
他当然不敢将张二狗吊在半空中的事儿告诉天天,天天知道了会拧死他。
解衣服上炕,王天昊的心情依旧不能平静。
那就是,如何把大梁山四本古书的下落,从大癞子的身上嫁接到自己身上。
大癞子哪儿不能出事了,要不然小曼咋过?
王天昊是个不怕事儿大的人,他想把所有对梁王宝藏感情兴趣的人,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这样的话,其他人就全部安全了,对付那些居心不良的匪徒,他还是很有办法的。
而且王天昊感到,整件事的背后,除了白冰,还应该有一双黑手,对藏宝图虎视眈眈。
天天又熬不住了,男人一碰就来劲,于是手臂一揽,将男人抱在了怀里。
王天昊说:“今天算了,明天继续。”
天天说:“那怎么行?俺想要孩子,你过来吧。”一下子缠在了男人的身上。
屋子里又躁动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隔壁的羊场也躁动起来。
那边的恬妞不甘示弱,跟天天一个赛着一个喊生生将天天的叫声给压了下去。
这边丁丁丁,那边咣咣咣,大梁山再次荡起一片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