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递到了徐静萍手中:‘这是从吴三桂那里顺来的,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
徐静萍接过银票,看了一眼,疑惑地看着张力:‘这么多?你给我干什么啊?‘
张力摸了摸鼻子,道:‘你还记得南京天主教堂的容克什先生吗?‘
徐静萍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张力笑道:‘我说过,不能让你们再受一点点的伤。先前我那自生火铳就是找容克什买的,这次你派人把银票带到南京,交给方以智,让他找容克什买枪。‘
徐静萍咂舌道:‘你这是要买多少?‘
张力眯起了眼睛,缓缓地道:‘估计容克什也没有现货,让他能弄多少就买多少!除此之外,方以智那兵工厂需要的东西,让他自行决定购买!我待会修书一封,信中会详细给方以智说的。‘
徐静萍点点头,将银票收入怀中:‘你这可不是买一二百把火枪啊……‘
顿了一顿,徐静萍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力一眼:‘这种事儿,若是被人知道,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哦。‘
张力淡淡地道:‘枪杆子里出政权——呃,不,暂时保密工作做好一点就是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何况当今天下大乱,这些都是未雨绸缪罢了。‘
徐静萍微微颔首,小声地道:‘我知道了。‘
……
辽东总兵吴襄怒火冲天地从山东赶了回来,径直到了京西别院。
一路上换了六匹马,终于在事发第三天到了家。
吴三桂出事以后,时不时便有京中的好事者跑来吴府别院窥探,现在吴府别院的安全级别已经提到了最高级,不接受任何亲朋好友的‘探视‘。
家丁们手持强弓劲弩四处巡逻,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吴襄快马刚到大门前,管家便一脸惊惶地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大呼道:‘不好了!六姨娘上吊了!‘
吴襄本来一肚子怒火。结果一听到这话,急火攻心之下,竟然从马上跌了下来!
下人侍卫们赶忙将他扶了起来,吴襄‘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吼道:‘快!扶我进去看看!‘
六姨太果真悬梁了,不过丫鬟们发现及时,七手八脚地将她救了下来。
吴襄来到厢房之时,六姨太已经苏醒了过来,一见老爷回来了。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六姨太乃是吴襄前年娶的一房小妾,专门安置在京师之中。
由于正妻祖氏乃是辽西将门之后,故而留在了山海关,京师中吴府便是由六姨太打理。
六姨太也只二十岁出头,模样俊俏,甚是得吴襄喜爱。
吴襄大步流星地走到**前,啪啪啪地猛扇了六姨太几个耳光,怒道:‘贱人!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六姨太‘呜呜呜‘地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慢慢吴襄怒气也散了些。恨恨地道:‘说!你这贱人为何与那孽子行苟且之事?!‘
六姨太又哭哭啼啼了好半天,这才抽泣道:‘呜呜呜……老爷啊,奴家不活了!‘
吴襄皱了皱眉头,这小妾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乃是吴襄见她貌美,从京师八大胡同里的窑子里买回来的。
反正也是个破鞋,以前也没少陪男人睡过,只是这次竟然是和自己的儿子苟且,实在让她把吴家的脸都丢光了。
吴襄一想到这里,怒火又嗖嗖嗖地往上蹿:‘说呀!到底怎么回事?‘
六姨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前日三桂——啊。不,那个畜生不是迎娶国公府大小姐么?后来国公府大小姐在半路上被山贼劫走了,奴家得到消息以后,便来通知那畜生……‘
吴襄听得一愣。山贼?京师郊外有个狗屁山贼啊?
六姨太接着道:‘谁知奴家来到那畜生的房间,他却是睡着了。奴家好不容易将他弄醒,跟他说那消息。哪知道才说了一半,他便猛地扑了上来,将奴家……呜呜呜呜,事后奴家气不过。便将他的……他的那个……一剪刀给剪断了!‘
说到这里,六姨太又嚎啕大哭起来:‘老爷,呜呜呜,让奴家死了算了吧!‘
吴襄听得又羞又恼,‘啪‘地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老子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急着死什么?‘
吴襄转头对丫鬟道:‘守着六姨太,寸步不离!少一根汗毛,老子让你们全部陪葬!‘
那丫鬟干嘛点头应诺,吴襄这才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吴襄来到儿子吴三桂的房间,却见一名郎中刚好从屋内出来,他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那郎中一见吴襄,连忙拱手行礼:‘吴总兵有礼了‘
吴襄瞅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疑惑地道:‘李郎中,这是……‘
李郎中乃是京师有名的郎中,吴府以往有人生病,便经常请他前来诊治。
李郎中叹了口气,道:‘二公子重伤之下,依然昏迷着,最近都见不得风……‘
吴襄还想进去看看吴三桂呢,一听李郎中这么一说,登时心悬了起来,追问道:‘李郎中,我那孽子的伤情如何?‘
李郎中瞅了吴襄一眼,小心翼翼地道:‘二公子素来体魄强健,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这事儿也说不准,还需要观察几日。现在却有一桩难事……‘
吴襄一听便急了,追问道:‘什么难事?‘
李郎中讪讪地道:‘二公子是那个……那个被剪断了,现在无法排尿,需要有敬事房的公公们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