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玉还没来得及拍手叫好,一颗石子击中了她的脖颈。脑袋一昏,她就倒了下去。
冯铖急匆匆的过来,压低嗓音道:“爷不让你动她,我只是转达爷的意思。”
“他还没死么?”潆绕气得浑身发抖。
“没有。”冯铖如实的回答。“有什么话,可以将来见面时亲自问爷。现在我得带她走,你也赶紧走吧。这里不安全。”
方才急匆匆离开这里的是谁,冯铖没看清楚。
总归这一回侧妃出府,可是闹出了大风波。“我是听爷的吩咐办事,所以你也别为难我。”
潆绕生气的扭过身子:“他就真的非要救她不可么?”
“我说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自己去问爷。”冯铖快走两步,将瘫在地上的宁璞玉扶起来。
在潆绕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他带着她逃了出去。
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潆绕只有气呼呼的离开:“宁璞玉,咱们的梁子是结下了。我不信你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咱们走着瞧!”
昏沉沉的醒过来,宁璞玉手上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啊!血!”
指尖上,竟然一片血红,吓得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使劲儿的去摸脖颈上的痛处。
“喊什么。”冷衍不耐烦的皱着眉:“又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果然,另外一只手倒是干干净净,没看见一点血色。“是你的?你怎么会受伤?”
看样子,他不光是受了伤,且还伤的不轻。
“让我看看。”宁璞玉索性跪坐起来,马车不太大,两个人有点挤。
“不必。”冷衍根本不领情。他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吃。普天之下,再没有不是这样的道理。
宁璞玉懒得理他,要不是看他脸色苍白,还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要是看我不爽,就赶紧写封休书把我送出府不就得了!”
“想得美!”冷衍凛眉:“你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你气不够就别说那么多话。”宁璞玉白他一眼!“冯铖,别走这么快,当心把你们爷最后一点血也颠簸干净了。”
冯铖吓得赶紧拉稳了缰绳,马车就这样慢了下来。
“首先声明,我不是非救你不可。但是你要是死在我面前我可能会良心不安。毕竟见死不救那种事,我做不出来。再说,我也不想让姐姐伤心。”宁璞玉伸手。轻轻的挪开他捂着伤口的手:“何况你救过我好几次,就当报恩吧!”
说话的功夫,她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荷包里有三枚银针。
稍微拨开了他伤口周围的衣裳,银针就依次扎了下去。“我先给你止血。等会儿到了街市上,叫冯铖赶紧去买止血药来敷上。看样子这一刀不浅,怕是离心脉很近。”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冷衍耳朵里嗡嗡的都是她的声音。“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关键是你不能睡啊,流了这么多血,很有可能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宁璞玉皱着眉头:“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不测,休书都没写,我岂不是还要在二皇子府为你守丧三年”
“你想气死我!”冷衍嫌恶的不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呵呵。”宁璞玉倒是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接地气。“这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嘛。平时老是板着脸,话不多说,笑不多露的,也不知道天天端着个架子你累不累。”
看他昏昏沉沉的,就快要闭上眼睛。宁璞玉忽然凑过去,好奇的问:“早上你到底为什么发火?”
冷衍吃力的在腰间摸着什么。
宁璞玉怕他动作太大,扯痛伤口,于是帮着他找。“是这个么?香囊?”
这东西是她准备的没错啊,有什么问题?“你就为这个生气?”
冷衍忽然坐起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不是。不,是。”宁璞玉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人的容忍的确有限度。可问题是这香囊怎么惹你了?我怎么惹你了?”
“你心里明白。”冷衍与她对视片刻,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讨厌!”宁璞玉心烦的不行:“好歹你把话说完了再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