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玉握着那把粉末,眉头拧的相当紧,紧的自己都有些疼了。
“你这么说话,你自己能相信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茵茹,你用的药当真很奇特。是通过味道让人吸进了鼻腔里,药力上脑,致使人不能动弹。全身瘫痪一样的绵软无力。本来,我没发现这会是这样的一种毒,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可今天,当我看见太后的症状和你当年一模一样,我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倒吸了一口凉气,宁璞玉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娘才走,你就得了重病。我一直以为,是爹和温紫粹做了什么手脚,你把害成这个样子。我以为是他们想要控制我,才会胁迫你当人质。但其实不是。你早就得到了娘遗留下来的那本所谓的’兵书’,实际上,里面描写的却是如何制毒,将各种罕见的毒运用到各种战术之中。娘之所以没有交给我,而是给了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根本不擅长大兵打仗的方法,你学不会其中的精妙,有了这本书,你就有价值,有返回鲁家找回身份的可能。我没说错吧?”
茵茹动了动唇,连连摇头:“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兵书,你胡说,我没见过。你别想冤枉我。”
“你怕宁家迫害你,你怕我丢下你不管,于是你偷偷研制了这种药,自己成了第一个尝试的人。也不得不说,你的胆子真的很大,或者说,你太过于自信,你没想到你的解药竟然研制的不那么好。用了毒,竟然不能解开。于是一躺就是三年。我也真的很佩服你,这三年你竟然就这么熬过来了。也幸亏徐飞有德,还真的就想办法治好了你。不然……你这一辈子都要被你自己毁掉。”
这话说完,宁璞玉有点后悔:“不对。我应该这么说。实际上,你这一辈子,已经被你自己毁掉了。”
“不是的,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哪里有这么做过?”茵茹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会自己害自己。三年啊,一个女子的一生。有几个绝好的三年。如果解药我没有把握,我怎么敢在自己的身上乱用。璞玉,这药是机缘巧合,我在宁府找到的。随后,我就藏了起来。可是生病和这药没有关系,更没有自己服用过。还有,娘真的没有……”
“够了!”宁璞玉冲她吼道:“你说这样的假话,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我从前如何待你,你心知肚明。可事到如今,你若还有点担待。我心里起码好受些。不要再耍无赖了。”
茵茹怔怔的看着她,半晌都没有做声。
宁璞玉也同样目光不错盯着她,好半天,才凛眉道:“危机太后,乃是重罪。我先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根本救不了你。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去苍穹殿向皇上认罪吧。不要牵累到无辜的薛家。当日你落难,薛家是怎么保护你的,你心知肚明。”
“可是我为什么会落难?”茵茹扬起下颌,阴冷的语调听起来很吓人。“你倒是说说看啊璞玉,我为何会落难?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拜二殿下所赐吗?现在出了事情,你倒是跳出来装好人了。薛家是否无辜,用的着你来告诉我吗?你想要我死,何必在我身上乱安置罪名,总归我没有做过,即便我做了,也是为了帮你。你要我去苍穹殿忏悔,那很好,你陪我一起去。咱们不是好姐妹吗?我死,你岂能独自快活?”
“从你在心里开始妒忌、怨恨我的那天开始,我们的姐妹之情就已经断了。之后,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宁璞玉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哭了,也没有什么好哭的。“你是死是活,只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而我是要帮你,还是要害你,上天有眼,看得一清二楚。不用你在这里红口白牙的乱说话。也别以为我还会惯着你。真抱歉,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