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想象中一模一样。
次日一早,府里的女眷们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在了迎宾楼外。
而第一个入府的,正是宸贵妃。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随行的还有滢妃。
宁璞玉混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衣饰仅仅是大方淡雅的风格,丝毫不会招致妒怨。
然而她越是这样的低调,就越显得与众不同。以至于宸贵妃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宁四小姐这一身打扮……是衍儿亏待你了?”
冷衍上前行礼,还未曾开口请安,就被宸贵妃这句话堵住了嘴。
他转过身,看向宁璞玉。
宁璞玉迎着这样两道晦暗不明的目光,款款的走上前来。“璞玉拜见宸贵妃娘娘,给滢妃娘娘请安。”
她礼数周到,举止优雅,倒是比这一身衣裳更惹人注目。
滢妃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开口。
“春宴设在二皇子府,来的可都是皇亲贵胄。你这一身衣裳,是做给谁看?”宸贵妃不依不饶,语气很是凉薄,透着一股嫌恶。
宁璞玉心想,我是踩你尾巴了吗?每次见到都这样张牙舞爪的要吃人。
然而脸上只有谦卑,她垂着头,像是委屈。
配合宸贵妃的语调,府里许多女眷和婢子都没忍住轻笑。
那声音落在耳朵里,犹如雀鸟鸣啼,却叫人恶心。
宁璞玉寡淡的脸色并没有不自如:“宸贵妃娘娘见笑了。衣裳就好比这春日里的娇花,有绚烂缤纷的,自然也有清新淡雅的。百花齐放,姹紫嫣红才显得热闹不是。”
“你是惯常伶牙俐齿的。”宸贵妃不悦的白她一眼。“衍儿,她这股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焉能不调教?莫不是皇子妃善待亲妹,忘了府里的规矩吧!”
宁璞珍连忙欠身:“贵妃娘娘恕罪,都是妾身不好。”
冷衍凝眸,唇角缓缓勾起了笑容:“璞珍端惠,从不会袒护谁而坏了府里的规矩。姨母过虑了。”
二殿下这句话,让宁璞珍心里暖暖的。
只是来者不善,宸贵妃这怕是不好糊弄过去。
“是么!”宸贵妃果然冷了脸色:“那她这是为何这般的高傲,目中无人?”
宸贵妃啊,你可千万别给我面子,说的越尖酸刻薄越好。宁璞玉心里高兴的很。
巴不得二殿下丢尽了脸面,这就轰我出府呢。
冷衍沉着眉,倒是不在意:“姨母不是最喜欢冬日里的白梅么。天然去雕饰,不就和那白梅一样让人难忘么!”
这话,是从冷衍嘴里说出来的?
宸贵妃有些诧异。她还从未听过他对谁有这样的心思。
“姨母,里面请。”冷衍饶是一笑:“璞珍,陪着。”
“是。”宁璞珍恭谨的伴在一侧,端然到:“宸贵妃娘娘,里面请。”
女眷们自然随行。
唯独宁璞玉愣在原地。她才不想去受人家的冷言冷语。
冷衍睨了她一眼:“要不要去换件衣裳?”
“不是说天然去雕饰么?”宁璞玉撇撇嘴:“原来爷也怕我丢您的面子啊?”
他漫不经心的说出话,却带着一股强劲的杀伤力:“等下冷决会来。”
一股血气涌上心口,宁璞玉攥紧了拳头。
然而对上冷衍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时,她强忍着愤怒平复了情绪。“这个不用您说我也知道。春宴嘛,来的可都是皇亲贵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吓得一旁候着的芽枝哆嗦着追了上去:“姑娘,您等等我。”
冷衍看她气呼呼的走了,更觉得有趣。
冯铖却是看不懂了,好好的,爷提三殿下做什么?
为何宁姑娘听见三殿下要来,脸色就不对了?
“爷,早起大殿下府里来人,说大殿下的侧妃怕是要生了,今儿过不来了。”冯铖恭敬的说。
冷衍略点一下头:“回头送份贺礼过去。”
“是。”冯铖笑着应下。
天色尚早,冷衍不想去迎宾楼听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你且进去陪着,有什么事情来通传一声。”
“爷,您这是要去哪?”冯铖很奇怪。
“沧浪园。”冷衍凛眉道:“早起还没给母妃上过香。”
冯铖才不信呢,见爷走远了,他才压低嗓音嘟囔道:“准是去看宁姑娘了。”
回了房,宁璞玉才歇下了勉强的笑容,身子抑制不住的哆嗦。
“四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妙音惊的不行:“是不是宸贵妃娘娘又给您脸色看了?”
芽枝红着眼眶点了下头:“可不就是么?府里上下都在,那么多人,偏是要疾言厉色的针对咱们姑娘……”
后面的话,她一个小丫头不敢再说了。
宁璞玉摇了摇头:“我哪里是因为这个。你们就别担心了。”
也许过了今天,她就能离开二皇子府了。
想着能另谋出路,也许……她可以想办法留在冷决身边。
“那是什么?”宁璞玉看了一眼床铺,发觉上面放着什么。
色彩瑰丽不说,窗棂透进来的春光,耀亮了上面色彩缤纷的宝石,光芒四射。
“是二殿下叫人送过来的。”妙音如实道:“说是等小姐回来,请您换上。”
虽然一贯不喜欢这样奢华的衣饰,但是宁璞玉还是走过去看了看。
从料子到绣工,再到镶嵌的珠宝碎石,没有一样不是尽善尽美。这样好的手艺,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出品。
宁璞玉纳闷,那位爷几时心底这样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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