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茵茹宁璞玉心疼的厉害,茵茹根本就是无辜的,不该卷进鲁鑫做下的死牢里。
皇帝思忖良久,道:“鲁鑫必死无疑,朕与他君臣恩情断绝。至于鲁家其余的人你们有何看法?”
薛尚书瞅准了时机,连忙道:“启禀皇上,微臣的大儿媳鲁茵茹,日前方才返回鲁府探望。现下正被拘押在鲁府之中。她虽然是鲁家的女儿,可出嫁从夫。已然是微臣薛府的人,还请皇上念及她一介女流,并无卷进朝廷政事之中,就法外施恩,让微臣能接她回薛府,一家团聚吧。”
这席话,宁璞玉听了不免动容。
其实为难之时。自保才是人之常情。鲁鑫乃是重罪,说不定就会牵连到谁。可薛尚书还是一力请奏,希望皇上能对茵茹开恩,光是这一份情,就足以叫人感动。
她在想茵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心里很暖?
“启禀皇上。”温睿颐并不赞同此举,脸色冷清了许多:“鲁鑫之女鲁无双,曾经在二皇子府犯下作死之罪,令二皇子庶妃失去了男胎亦间接害死先皇子妃宁璞珍。女子何以有这么多恶毒的心思,足可见是鲁鑫唆摆,实际上,他也承认了这条罪状。所以,微臣觉得,鲁双虞也同样会被鲁鑫调教成这个样子,微臣以为,她首先是鲁家的女儿,随后才是薛家的媳妇。还请皇上三思。”
“既然出嫁,便不再是鲁府的人。焉能将父亲的罪责,怪咎到薛家媳妇身上?”薛尚书相当的不满,当时就反驳了温睿颐的话。
冷决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也有些看法。不知能否禀明。”
“你且说吧。”皇帝微微垂目,似是愿意听的样子。
“自古以来,人们常说一句话,父债子偿,儿臣以为,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尤其用在鲁家身上,更显得管用。但问题是。怎么个偿还才是值得深思的问题。好比西南战事的时候,鲁鑫一人先行回宫,将鲁营丢下。在不明是非曲直之时,鲁营险些丧命,被当做囚犯羁押回宫。然而,实际上鲁营一心为朝廷效力,并未做过一件错事。因为鲁鑫心术不正,而要鲁营甚至鲁茵茹承担罪责,这未免太不近情理。再有,儿臣得闻当日揭穿鲁双虞罪责的并非是别人,而正是鲁营。倘若果真如此,便是这鲁营心中尚有正义。儿臣以为,是否能赦免其死罪,让他戴罪立功,替其父承担恶果,总比一刀下去,了断了一个可担当功臣却被父亲连累的少将军要好。须知道,朝廷培养这样一个少将军,所花费的心力财力,着实不少。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沉首听着。半晌没有做声。
“微臣并非不赞同三殿下所言。”温睿颐要指责自己的女婿,也不容易。可他想不明白,这么好的时候,不直截了当的将鲁氏置于死地,反而替他的后人求情,三殿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鲁营即便心里有正义,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只怕他不会分轻重,岂不是白白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厚爱。”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冷决与温睿颐对视一眼,固执己见。“父皇,儿臣以为,可以先将鲁营送去边远之地,慢慢的磨练磨砺,他是怀有忠君爱国之心,亦或者别的什么,到时都能一览无余。只是若不给他机会便儿臣只怕朝廷会折损一员猛将,追悔莫及。”
温睿颐闹不清楚这三殿下是怎么回事,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否则与三殿下一旦不睦,只怕温家也要跟在宁家、鲁家之后遭殃。
“也的确有几分道理。”皇帝沉思片刻:“那么冷衍,你以为呢?”
冷衍目光温和。眉心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父皇,儿臣同意冷决的观点。要杀一个人太容易了,可朝廷需要的是难得栽培的人才。儿臣与鲁营曾于西南并肩作战,他的本事儿臣心中有数。鲁鑫之过,即便是没有这个儿子,没有女儿,也照样会犯。既然是他一个人的罪责,何必叫旁人陪同承担。”
“是啊。”皇帝微微颔首:“若此,此事便也好了解了。”
其实西南战事之后,朝廷也颇有些动荡。加之周围诸国虎视眈眈,朝廷之上皇子争位,都令皇帝疲倦。鲁家的事情,明显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急在这一时。
“朕决计,就按你们说的办。允准鲁营前往偏远之地,戴罪立功。鲁府抄家,所有财务充公。另外,昔日与鲁家过从甚密之人,倘若执迷不悟,便可陪着鲁鑫一同上路。但若迷途知返,朕愿意饶恕此次,以示宽容。”
“皇上英明。”
宁璞玉听着这一句,心里好受多了。也许,茵茹这回有救了。
“皇上,那微臣的大儿媳”薛尚书满脸惶恐的问。
“鲁营朕都能赦免,何况是个女子。”皇帝喟叹一声:“罢了,你便接她回薛府,一家团聚吧!”
“多谢皇上开恩。”薛尚书动容不已。
宁璞玉也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就像是阳光点亮了全世界。
“鲁家的事情,就交由温卿与薛卿着手去办。”皇帝皱了皱眉:“你们这便去吧。”
“微臣遵旨。”两人互睨一眼,都知道皇帝是不放心彼此,才会让另外一个跟着去。
不过也无妨,正所谓瓜田李下,多这么个意见不合的陪着办好抄家的事情,也能免去不少的麻烦。
“决儿,你因何回皇城,似是还未知会朕。”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