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妾身知道,宫里的事情不得干涉。妾身也知道,爷您睿智,必然明白其中的利弊。可……这是妾身对爷的一番担心。心想皇子妃也一定不会愿意,爷在这个时候离府。告诉了皇子妃之后,妾身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一方面担心皇子妃能不能劝服爷,一方面又担心皇子妃会不会因为担忧而损伤身子。现在,爷问了妾身,这番话能当面说出来,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冷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皇子妃入府不足一载,你却在我身边多年。这府里的事情,她毕竟见到的少,不如你协理先皇子妃多年有经验。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能多多帮衬。燕雯,你从前事事得体,处处用心,一直都做得很好。”
荣燕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从前”,难道她现在不是这个样子吗?现在就不得体,不周全,不用心了?
“爷,妾身……”
冷衍打断了她的话,也不想听她辩解:“府里的人越来越少,眼睛也都只盯在这些细碎的事情上了。我知道你们一个个心里都有委屈。但二皇子府首先就是要效忠朝廷。父皇的圣旨,不可不从。”
“妾身明白。”荣燕雯马上表态:“妾身再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去烦扰皇子妃,也不会再皇子妃添乱。爷您放心,我一定像协助先皇子妃一样,尽心的帮衬皇子妃处理好府中的细碎事。如此,皇子妃便可以安心养胎。”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冷衍与她对视一眼,眼底缓缓的流露出些许的笑容。
“爷,仓良之行既然无法改变,您何时出征?”荣燕雯打定主意,跟着冷衍一块走。
如果前方真的凶险,她情愿跟着他共赴黄泉。
也总比在这府里受尽脸色,孤独终老要好。可倘若她真的陪着他活着回来,也许想要的一切就都能实现了。
“好了。”冷衍起身要走:“你好好歇着。”
荣燕雯有些失控的扑了过来,跪着抱住了冷衍的腰身:“爷,为什么就不能回到从前了。到底妾身做错了什么?这么久,妾身一直在等着您来。可您刚来,这就要走吗?”
冷衍没有做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从前,他不会在意府里这些女人的感受。
现在想想,真是愧对了璞珍。
可当她懂得照顾她们的感受时,他已经心有所属。
“等我从仓良回来,再来吃你院子里的枇杷,听你弹奏琵琶。”冷衍没有动,只等着荣燕雯自己松开手。心里有一个人,别人的好都觉得很沉重。
圈着她的手特别的无力,荣燕雯只觉得索然无味。“妾身恭送爷。”
他走了,不带走一丝情愫。
双臂圈起来的姿势,空荡荡的,根本什么都圈不住。
荣燕雯抹了一把眼泪,决心已定,无论怎样都要重得二殿下的心。“宁璞玉,若是我争不过你,此生死不瞑目。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我要你也尝尽我现在历经的痛楚。不就是仓良吗?爷去,我也一定跟着去。我能为爷做的,你永远都做不到。”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满脸的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