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同景瑢也牵扯到一起,她许久都没有见过景瑢了。..世子自从摔碎了她的天珠项链以后,就收敛了许多,很少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回王府,白日里都在外头撒欢,夜里也回府很早。她甚至都要忘了,他还有那么一群朋友。
景瑢同他的关系自然是一群人里最好的,不然也不能够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一路同他们一起去了青城山。历经生死。
当之时,他也在场。她以为他同景珏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从来没有想过要防备他,更没有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传出这样的话来。
“为什么呢?他如此说如此做,有什么目的?对他有什么好处?”宁春草皱眉问道。
姜伯毅似乎在沉思什么,垂着眼眸,没有回答她的话。
半晌他却只是喃喃说道,“我质问姜维的时候,他并没有否认,以他的性格来看,倘若是污蔑了他,他绝不会甘心领受。可见这件事也是同他有关的,查来查去,却并非他先放出流言莫非。是他同景瑢合谋为之?”
宁春草忽的打了个冷战,合谋二字,不知怎的,就叫她身体里有强烈的反应。
她知道这反映并非来自己,而是来自身体深处的另一个灵魂。
她不由微微皱眉。事情的发展如今看来,全然在意料之外。原本看起来不相干的人,一个个接连被牵扯进来。事情似乎正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她的前路倒愈发渺茫起来。
“我会查清楚经过,然后再告诉你,好么?”姜伯毅回头看着她,目光中露出坚定决然来。
宁春草看着他的眼神,心中不由就安定下来,她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点头道:“好,多谢姜大哥。”
姜伯毅轻叹一声,回过头去望着窗外,她一声道谢,好似叫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尔又远了。
虽心有失望,但他仍旧什么都没说,窗外的阳光透过琉璃窗,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格外的温润而美好。
宁春草却垂下眼眸来,只看着地毯,而不看他。
宁春草被带来这处别院之前,乃是在她的小院儿里,遇到了巫女的偷袭。同巫女斗法之时受了伤,她不知道的是,巫女败退,却是受了比她更严重的内伤。
她昏睡了三天三夜药石不进,醒来之时,却已经全然好了,好似从未受过伤一般。神奇的自愈能力叫见多识广的姜伯毅都为之惊叹。
受伤更为严重的巫女却没有她那般幸运了,巫女一连躺了十几日,才勉强能下地了。
巫女身边伺候的那年轻的少女心疼不已,看到巫女僵硬迟缓的动作。便不由泪沾前襟,“儿去杀了她!为大人报仇!”
巫女缓缓摇头,“若是想要她的命,何须这般大动干戈?我又何须亲自从巴蜀赶到京城?”
少女抿嘴,“可如今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可怎么是好?”
“这伤不要紧。若是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呵呵,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巫女仰头,看着窗外漏进的天光,面上蒙上了一层淡淡骐骥的光晕。
少女动了动嘴唇,似乎想问,又没敢问出口。她如今还不知道巫女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巫女这般关注宁春草,难道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宁春草那里?
巫女的规矩,她没说出口的东西,谁都不能多问。便是她身边最得重用,最得信任的人,也不可多舌。
“大人如今身体这般,不若服下一枚丹吧?听闻那丹能医治百病,延年益寿,神奇得很。大人服下之后,定然能够尽快康复。”少女上前,伏在地上,趴在巫女的膝头,既心疼又有些焦急的小声说道。
“用不着。”巫女却毫不迟疑的摇头,“既有更好的办法,又何须浪费丹?拿着丹,乃是为了旁的用途的。”
“更好的办法?”少女好奇的抬头看着巫女。
却见巫女冷冷回望着她,“嗯?”
少女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再多问。
片刻之后。巫女才长叹了一声,“只是如今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倘若知道她在哪里,只要想办法靠近了她我已经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在她没有防备之下。想要控制她的行为心神,还是很容易的”
少女闻言,怔了一怔,“大人是说宁春草?”
巫女点头,“自然是说她。”
“她被凌烟藏起来了,不过想要知道她藏在哪儿,问那个人,一定能知道!”少女抬头,口气轻松又随意的说道。
巫女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是,我怎么将你和他的关系忘了?”
少女一听,立时羞红了脸,“大人说什么?儿是为大人做事。断然不敢有旁的心思!大人明鉴!”
“你知道轻重就好,旁的我不想多说,那是你的自由。”巫女说道,“小心玩儿火,别到时候烧着了自己。”
少女脸上微微白了一白。
“行了。那她现在身在何处的消息就交给你去打听,今日内,我要知道结果。”巫女吩咐道。
少女立时单膝跪地,垂头利落的答道:“是!儿这就去办!”
少女退出了巫女的房间,巫女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少女的身上,直勾勾的,一直到少女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她的眼神里还藏着怅然,良久,她轻叹一声:“年轻真好,多么有弹性的皮肤。多么生机勃勃的身体,离得近的时候,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身体里迸发着生命充沛的力量!多好!”
她又抬手,缓缓抚摸着自己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