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鸠田宽,送完江南刚回宪兵队,河边正三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去一趟芳华园,华中派谴军参谋长有召,鸠田宽不敢怠慢,赶紧又驱车赶到了芳华园,经过了门岗的重重检查之后,径直来到河边正三的办公室。
“将军阁下!”鸠田宽大步走进河边正三办公室,然后猛然收脚立正。
正在打电话的河边正三闻声抬头,然后招手说道:“鸠田桑,你稍等。”
“哈依。”鸠田宽再次重重顿首,然后转身站到了河边正三办公桌前,片刻后河边正三打完了电话,然后起身问道:“鸠田桑,上次我让你寻一处独立的建筑物,新建一处军火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哈依,已经找到了。”鸠田宽重重顿首说。
“哟西。”河边正三欣然点头说,“在哪里?”
鸠田宽就走到墙上贴着的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就在草场门外,这里以前曾经有一家面粉厂,国民政府溃逃之后,面粉厂设备被搬迁一空,只剩孤伶伶的厂房,拿来改建成军火库正合适,而且,这里位置不仅靠近铁路,距离长江也不远,中间还有一条水道相通,必要时,海军的炮艇可以长驱直入,提供火力支援!”
“哟西。”河边正三欣然说,“那就立刻开始军火库的改建工作。”
停顿了一下,河边正三又说:“正好,上海方面刚刚打过来电话,说是从帝国本土筹集的第二批批战备物资已经运抵吴淞码头,不日就会通过铁路运来南京,我刚还在发愁没有合适的场地囤放这火,现在这问题却是解决了。”
“哈依!”鸠田宽顿首说道,“卑职这就连夜带人去改建军火库。”
鸠田宽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但是没想到,河边正三却居然当真了。
河边正三就是一个工作狂人,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零点过了,却丝毫不觉得现在开展工作有什么不妥,当下说道:“鸠田桑,那就拜托了。”
“哈依。”鸠田宽再次顿首,心下却是不无腹诽,不过腹诽归腹诽,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当下转身扬长去了。
送走了鸠田宽,河边正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多,可是河边正三却一点睡意也无,当即又打了个电话,把已经下班的华中派谴军参谋次长中村俊从军官俱乐部叫了过来。
接到河边正三电话之前,中村俊才刚刚跟他那个朝鲜籍姘头亲热完,两人赤身**的互拥着,正准备睡觉呢,外间客厅的电话响起时,中村俊还有些老大不愿意起床,不过电话铃却不依不挠的持续响了好长时间。
最后实在没辙,中村俊只能光着身子起来接电话。
结果一接电话,发现居然是自己顶头上司河边正三打来的,便赶紧挺身立正,点头哈腰说:“哈依!”
“中村桑。”电话那头的河边正三明显有些不高兴,问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中村俊回头瞄了眼床上玉体横尸的朝鲜籍姘头,随口说道:“卑职刚才发现有一份文件落在了车上,所以下去取文件去了。”
河边正三倒也没有再追究,哼声说道:“你赶紧来一趟司令部。”
河边正三说完就挂了电话,中村俊却站在那里,气得一个劲骂娘,八嘎牙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去司令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到中村俊站在那里骂娘,朝鲜籍姘头便赤条条的坐起身来问道:“亲爱的,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些该死的支那人又闹事了?看把你给气的,可别气坏了身子。”
“是,可也不是。”中村俊发泄完了邪火,又叹息一声走回到床边来穿衣服,朝鲜籍姘头便拿粉臂勾住了中村俊脖子,不让他穿衣服,撒娇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出去呀?不睡觉了?”
“不睡了,今晚看来是睡不成了。”中村俊伸手在朝鲜籍姘头的肥臀上捏了把,然后挣脱束缚,开始穿戴,那朝鲜籍姘头便也没有再继续痴缠,说白了这朝鲜女人又不是真的喜欢中村俊,只不过是拿她的美色换取他的保护而已。
日军华中派谴军的军官俱乐部坐落在南京城内的光华门内,原本是国民政府中央银行的办公楼,是一栋七层楼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日军将其改建成军官俱乐部之后,内部进行了重新装修,还开通了暖气。
中村俊从七层贵宾套房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再走出大门。
一出大门,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便吹得中村俊打了个冷颤,心里便忍不住又问候几遍河边正三祖上的女性亲属,尽管土肥原机关遭到裁撤之后,在他最落魄之际,是河边正三这个学长兼同乡拉了他一把,把他招来华中派谴军司令部担任参谋次长,但是这并不妨碍中村俊在内心咒骂河边。
一路骂骂咧咧的坐车出了光华门,再往前走没多远就到了芳华园。
这芳华园是前清一个宁波商人在南京置办的别院,与其说是别院,倒更像是座城堡,华中派谴军首任司令官松井石根因为不喜欢拥挤逼仄的城市,所以将司令部设在了这芳华园,现在的芳华园已经经过日军多次加固,几乎变成了一座大型军事要塞。
中村俊身为华中派谴军参谋次长,有特别通行证,所以无需像南京宪兵队长鸠田宽那样接受门岗的重重检查,而是可以乘车长驱直入。
一直到了参谋部所在的小院外面,中村俊才下车,然后步行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