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一家日侨开的料理店里,小鹿原俊泗正跟山上武男、安部佑二盘膝坐在榻榻米上,正在喝着闷酒。
小鹿原俊泗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
自从上次在配合第十一军猎杀徐锐失败并且导致板垣征四郎重伤之后,小鹿原大队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指令,上至华中派谴军的新任司令官西尾寿造,下至派谴军参谋部的参谋次长,似乎都已经遗忘了还有小鹿原特战大队这么一支部队。
当然,小鹿原特战大队事实上也已经名存实亡了。
因为整个特战大队,包括小鹿原俊泗这个大队长在内,总共也只剩下三个人了,战损率几乎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八,这样的战损率远远超过了第一线的各个野战师团,可以说是战绩最糟糕的。
也许,这就是司令部那些将军和参谋忽视小鹿原大队的主要原因。
不过小鹿原俊泗却也是满腹的委屈,他们小鹿原特战大队战损是要比一线的野战师团大的多得多,可那也得分对手是谁,一线野战师团的对手是战斗力孱弱的国民军,而他们小鹿原大队的对手却是狼牙部队,这两者根本就不具备可比性。
安部佑二喝了一杯闷酒,问小鹿原俊泗:“大佐阁下,司令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撤销我们特战大队的编制呢,还是继续保留?如果继续保留的话,为什么迟迟不允许我们再一次招人?”
小鹿原俊泗没有吭声,只是低头喝着闷酒。
坐在斜刺里的山上武男却说道:“安部桑,你管那么多干吗?眼下的日子过得难道还不够惬意?既不用上战场面对那些魔鬼般的敌人,每个月又固定有一百多日元的军饷可以领,要是感到寂寞了,还可以去慰安所找个女人消谴,反正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再好不过了,要是能够一直享受这样的生活,直到中日战争结束,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纳尼?”安部佑二瞠目结舌,“这就是山上桑的理想么?”
“八嘎!”小鹿原俊泗闻言却是勃然大怒,将酒杯往矮几上重重一顿,大声责问道,“山上桑,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还能算是一名军人,你还能算是一名帝国武士吗?”
“哈依!”看到小鹿原俊泗发怒,山上武男赶紧跪坐起身,顿首,“卑职失言了,请大佐阁下责罚。”
小鹿原俊泗身上的怒火却忽然间像潮水般褪去,摇头说道:“算了,我知道这些话并非出于你本心,你也是心情苦闷才会这么说的,而且就算你真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山上武男和安部佑二面面相觑,两人都感觉到小鹿原俊泗有些消沉。
小鹿原俊泗一口喝干杯中清酒,说:“山上桑,安部桑,你们放心,眼下这样的局面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明天我就去找大将阁下,特战大队无论是撤编还是继续保留,都应该有一个结果了。”
说完,小鹿原俊泗就把料理店的老板娘叫过来,准备结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华中派谴军参谋长河边正三却带着小鹿原俊泗的一个熟人走进了料理店,看到河边正三,小鹿原俊泗三人便赶紧起身,站在榻榻米上向河边正三鞠躬见礼:“将军阁下!”
河边正三回了军礼,然后脱掉军靴,一脚跨到了榻榻米上。
原本站在主位的小鹿原俊泗便赶紧把靠左的主位让了出来,肃手请河边正三上座,河边正三也没客气,直接就盘腿坐到了左侧主位,小鹿原俊泗这才把目光转向跟着河边正三同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却是小鹿原俊泗的陆大同期同学中村俊,陆大结业之后,小鹿原俊泗被选拔前往德国留学深造,中村俊却直接被下到了步兵联队,之后一路转辗到了上海当了宪兵队长,这次前来南京是来善后的,正好河边正三要找小鹿原,就一起过来了。
两人陆遇虽不相同,到达的高度却是一样,现在都是大佐军衔。
“小鹿原桑。”中村俊脱去军靴上了榻榻米,跟小鹿原俊泗来了个有力的熊抱,然后拍着小鹿原俊泗的肩背说,“能够再见到你可真好,我可真担心你会被狼牙的那些魔鬼给撕成碎片。”
“托你的福。”小鹿原俊泗微笑着说,“暂时大抵还死不了。”
当下两人落了座,小鹿原俊泗居右侧下首,中村俊打横作陪,至于原本有座的山上武男和安部佑二,就只有站在榻榻米前伺服的份了,赶紧帮着老板娘换了二人的杯筷。
风韵犹存的料理店老板娘给河边正三和中村俊换了杯筷,又给三人杯中倒满酒,然后才躬着身退下。
河边正三却没有急着喝酒,问小鹿原俊泗说:“小鹿原桑,这段时间休整得还可以吧?”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之前明明是晾着小鹿原俊泗,可现在河边正三嘴巴一张就成了给他休整的时间。
小鹿原俊泗连忙顿首说道:“哈依,卑职休整得非常之好。”
小鹿原俊泗能够当到大佐,当然不是个蠢人,当然不会拆穿河边正三。
“哟西。”河边正三欣然点头,又接着说道,“小鹿原桑,既然你已经休整得差不多了,那就该出来为帝国效力,为天皇陛下尽忠了,可不能再在后方躲清闲了。”
“哈依。”小鹿原俊泗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顿首。
河边正三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进入到正题,说:“关于你们特战大队是裁撤还是保留,司令部分歧很大,有不少人认为特战大队明显不是狼牙部队对手,有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