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怀疑的并不只有刚刚被叫驴击丝的那个芬军排长。
第九步兵团的团长古斯塔夫也起了疑心,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也算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外围密林中的机枪手连续不断遭到射杀,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相信这只是误伤,那他的智商就真的跟蠢猪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了。
只不过,古斯塔夫仍旧没办法把这个异常的情形跟这次围猎的狙击手给联系起来,所以他决定派副官去外围密林中调查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没等他的副官出发,芬军排长派来的那个列兵就气喘吁吁到了。
“团长,狙击手,有苏军狙击手!”列兵气喘吁吁报告。
“什么,狙击手?”古斯塔夫闻言先是猛然吃了一惊,不过下一刻,却又摇头说,“不可能,如果真是苏军的狙击手,为什么狼群只是攻击我们,不攻击他们?”
“呃,这个……”芬军列兵便立刻语言塞,心里却腹诽不已,这个我哪知道?
这时候古斯塔夫的副官说道:“团长,狼群不攻击苏军狙击手,这个确实古怪,但是外围这么多机枪手遭到猎杀,从这一迹象看,明显是苏军狙击手干的,所以,还是赶紧命令机枪火力停止射击,以免继续招致对方猎杀。”
“好吧,那就命令所有机枪停止射击,哦不,不仅是轻重机枪,步枪、冲锋枪也暂时停止射击,等到发现对方狙击手的方位之后,再行集中火力猛烈射击!”古斯塔夫道,“好在剩下的狼群数量也是不多了,既便只用刺刀,也能应付了。”
古斯塔夫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整个山谷便沉寂下来。
……
外围密林中。
看到芬兰军突然之间停止射击,徐锐嘴角便立刻掠过一抹冷笑。
芬兰军的指挥官看来并没有蠢到家么,居然还能想到停止射击,然后借助狼牙狙击手开火时的枪口焰来确定方位,然后集火射击!如果换成一般的狙击手,面对芬兰军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或许还真有可能中招。
只不过,狼牙狙击手见多识广,却是绝无可能中招的。
几乎是在芬军停止射击的瞬间,狼牙狙击手也同时停止了射击。
黑暗中,徐锐甚至看不到埋伏在他身边不远的莫子辰,至于更远处的叫驴等人,那就更无可能看到,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因为狼牙狙击手经历过了太多这样的夜间猎杀,敌人开火怎么应对,敌人不开火怎么应对,白天时应该怎么潜伏,夜间又该怎么避免暴露,都有一整套的预案,已经根本用不着徐锐再临时抱佛脚的去指挥。
徐锐咧嘴狞笑了两下,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然后关上了狙击枪的保险,再把枪倒过来挎到肩上,再然后从靴帮里擎出了两把军用匕首,左右手各一把,然后借着夜幕的掩护无声无息的摸向了前方的芬兰军阵地。
这时候月亮早已下山,天地之间变得一片漆黑,密林之中就显得更加的黑,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无尽黑暗中,不时响起狼群的低嘶声、撕咬声以及芬兰军的惨叫,此时狼群剩下的数量虽然已经不多了,但是在黑暗的环境之中,仍然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
不过芬兰军的纪律也算是可以,既便面临着狼群侵袭,也没有人抗令开火,而是坚持使用刺刀与狼群博斗,尽管不断有芬兰兵死于狼吻下,不断发出临死之前的惨叫,但是时不时的也有野狼的哀嚎声响起,很显然,死伤的并不只芬兰兵。
无尽的黑暗中,徐锐的身影敏捷犹如猿猴一般,漆黑的环境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个极大的障碍,但是对他来说却几乎没有影响,一个纵跳跃过空中横出的一根虬枝,接着轻盈的一个转身,就绕过了一颗两人合抱的雪松。
然后,徐锐便侵入了一处芬兰军阵地。
这处阵地上的芬兰军的表现非常不错,刚刚有两头野狼侵入到了这处阵地,却被阵地上的十几个芬军士兵猎杀了,徐锐甚至还听到了最后一头野狼被芬兰兵用刺刀杀死之后,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的哀嚎。
没有任何犹豫,徐锐鬼魅般侵入到芬兰军阵地。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芬兰军班长,这家伙的第六感还算是敏锐,在徐锐侵入到他们阵地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只不过黑暗中他根本无法确定危险来自哪个方向,所以只能够高举着匕首,摆出戒备之势。
不过,这对于徐锐来说根本就是虚设。
一个纵跃轻盈的跃起,等到落下来时,正好落在那个芬军班长的身后,然后还没等那个芬军班长反应过来,徐锐左手就已经疾如闪电般的捂住了他的嘴,再然后,右手所持匕首便轻轻的却闪电般从芬兰军班长颈侧划过去。
锋利的刀锋瞬间就把芬兰军班长的半边脖子整个切开,并且只发出微弱的声响,这点声响甚至不如周围其余芬兰兵的呼吸声更响,何况还有两头野狼发出的临死前的哀嚎,所以周围的其余芬兰兵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徐锐的听觉远胜常人,却可以清楚听到鲜血从芬兰军班长的颈总动脉里pēn_shè出来,喷溅在雪地上时发出的簌簌声,仅仅片刻之后,芬兰军班长原本绷紧的身体便松弛了下来,之前死死抠着徐锐左臂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下来。
徐锐便知道,芬兰军班长已经因为短时间内的大量失血而陷入休克。
当下徐锐轻轻松开手,已经完全丧失知觉的芬兰军班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