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淞沪独立团所有营以上干部就全到齐了,不过,让前来开会的几个营长感到十分意外的是,一进团部就闻着了一股浓冽的消毒水味,接着,团部的警卫就把他们挨个抓进了消毒室里,拿药水喷壶就是一通狂喷。
蹂躏一遍之后,团部警卫才终于放过他们。
进到会议室里,这些个营长就一个个牢骚满腹。
“他娘的,这是咋回事?搞得我们身上多脏似的。”
“狗曰的,实在是过分,刚才拿药水喷我一脸,真是的。”
“这什么情况?我怎么觉着好像出什么大事了?不会闹瘟疫了吧。”
“瞎说什么呢,好好的闹什么瘟疫?我看这是政委在未雨绸缪呢。”
十几个营长正在说话间,门外的警卫员陡然朗声高喊道:“团长到!”
听说团长到了,正在交头接耳的十几个营长便立刻肃静下来,整个会议室也变得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徐锐就大步流星走进来。
“两件事!”徐锐走到长条形会议桌的最顶端,坐下来说道,“第一件事,你们返回各自防区之后立刻实施全天候戒严,听清楚,不是夜间戒严,而是全天候的戒严!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他拥有什么理由,在没有获得团部的许可之前,一律禁止上街!”
话音方落,有个营长问道:“团长,如果是洋人呢?”
徐锐立刻两眼一瞪,说道:“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我说的是不管什么人!”
“是!”那个营长便立刻挺直身板,不管是什么人,那就是包括洋人在内了!
“你们不要问我什么原因!”徐锐沉声说,“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原因,总之,在戒严令取消之前,除了持有许可令的医生外,所有人都不允许上街!”
“是!”十几个营长齐刷刷的起身,又齐刷刷的立正敬礼。
徐锐压了一下手,示意众人落座,又说:“第二件事,立刻派兵查封各自防区内的所有药店,不管是中药铺,还是洋人或者华人开办的西药店,一律查封,并派兵看守,有胆敢反抗者,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洋人,可当场开枪!”
都说乱世用重典,在这样子的非常时期,徐锐也不惜当个独夫,当一个独夫,无非是被一部分利益受损者骂,但如果在这种要命时候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将来史书上,他就要被千千万万的同胞唾骂,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徐锐用冷浚的目光扫视全场一圈,问道:“都听清楚了吗?”
十几个营长便再次齐刷刷的起立,轰然回应道:“听清楚了。”
“很好。”徐锐微微颔首,又挥了挥手说,“那就开始行动吧。”
当下十几个营长便纷纷转身去了,不一会,一道道的戒严令便从百老汇大厦传遍了整个上海以及周边的诸县。
这时候,团部的筛查已经结束了。
柳眉前来向徐锐报告说:“团长,团部一共查出来有十八人有明显的伤寒症状,还有三十六人曾经与患者有过密切的接触,眼下已经全部隔离。”
“很好。”徐锐点了点头,又说,“老叶,现在你立刻将上海各区所有医院的医务力量给我集中起来,尽可能多的组织几支医疗队,尽快赶赴各区对当地百姓开展身体普查,有病治病,没病预防,一定要将伤寒病给控制住!”
“是!”柳眉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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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树浦,一家中国人经营的中药铺刚刚准备打烊。
本来上海的店铺是很少敢在夜间营业的,但是自从淞沪独立团光复了上海之后,上海的流氓混混一下子就销声匿迹,治安好了许多,所以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开始敢在夜间营业了,药铺因为是治病救人的行业,营业时间更长。
像杨树浦的这家中药铺,甚至营业到了凌晨一点多。
药铺的两个伙计搬出栏板,正要往上装时,一队独立团官兵忽然跑步进来。
看着荷枪实弹冲进来的十几个独立团官兵,两个伙计懵了,药铺的掌柜也有些懵,却还是壮起胆子上前问道:“几位军爷,你们这是?”
带队的一个班长便啪的立正,向药铺掌柜敬了一记军礼,然后严肃的说:“奉命,从现在开始上海及周边诸县所有药店、药铺、药坊一律予以查封!一律停止营业,掌柜的,还有两位老乡,你们现在可以自便了。”
“啊?”掌柜和两个伙计顿时懵了,你们这不是明抢么?
似听到了掌柜的和两个伙计的心声,班长又说道:“不过,掌柜的放心,我们独立团绝不会明抢,眼下只是因为非常原因查封,等事情过去,药铺仍然会还给你们,期间如果有某几样药物被我们征用,我们也会按市价予以足额赔偿。”
药铺掌柜闻言稍稍放心一些,这其实就相当于军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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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租界西区。
宝山营的一个班,荷枪实弹来到了一家英国人开办的药店前,对于同胞,独立团官兵当然是客客气气,但是对洋人,就没那么客气了。
“开门,开门,快开门!”带队的班长上去用力拍门。
药店的大门被班长拍得嘭嘭作响,啪了几下,班长觉得手疼,便立刻示意身后跟着的两个士兵上前用枪砸,那两个士兵便立刻倒转步枪,拿枣木的枪托往门板上狠劲的砸,砸了十几下,店铺门便喀嚓一声碎裂了开来。
班长再一挥手,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