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继续,本帝不信就无法赢你!”
“整整百年时间过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棋,你下不赢老夫我的!”
“下不赢,才更要下,本帝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输这个字。”
“得,算老夫怕你了,老夫认输还不行吗?”
“不行!”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下棋,你赢不了;认输,你又不让,把老夫我整整困在这里已经百年,有意思吗?”
“没意思!”
“没意思,那你让老夫走了便是。”
“本帝还未赢!”
“……”
“来,继续下棋,规矩什么的,你心里面清楚!”
“来吧,不过又是一场无聊的棋局。”
简简单单的对话,似乎透露出许多东西,但是苏阳这时候却无暇关心这些,他死死的盯着那个背影,目光中闪烁着某种悸动和复杂之色,难以表述。
而苏阳眼中这个背影,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特别记忆深刻。
皆因,对方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自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使人高山仰止,自行惭愧,产生了某一种分外渺小的感觉。
但最吸引人的,还是他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略有邪异且与别人不同的气质。
是的,这种气质给人的感觉十分熟悉,因为苏阳就是这样一个人,那独特又独有的邪逸感,几乎就像是名片一般,走到那里都无法掩盖。
可是人人都知道,邪气的特色是苏阳的名片,却不知道苏阳这份邪逸感,是深受一个人的影响。
那就是苏阳的授业恩师邪帝向雨田。
是的,此刻苏阳不需要走过去自己观察和鉴别,仅仅是那背影,是那声音,纵然相隔数千年,苏阳也能够一瞬间就认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皆因,当年在那深山之中,只是农家小子的苏阳,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精彩,也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精彩到如此的高度。
也正是从那以后,苏阳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于杨公宝藏之中修苍穹九变,并从此以后尝尽世间一切美酒,享有至高无上的全力,阅尽无数风采卓越的侠女,甚至追从来都没有人敢接触,且高高在上的仙子。
是的,苏阳非常感谢邪帝向雨田,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人生会非常寂寞,多半早就已经老死在田间,化成黄土一杯。
可是感谢归感谢,那一切对于苏阳来说,终究只是一个遥远的记忆。
并且,苏阳几乎可以肯定,邪帝向雨田已经死了,今生今世都可能无望再与他相见。
但是就在这一刻,就在前不久,苏阳产生了怀疑。
是的,苏阳早就已经怀疑了,所以从最初的震惊过后,他现在缓缓恢复平静,好似一切都并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然后,苏阳信步前行,几步来到棋桌边,拉开椅子坐下,眯着眼再次望向那个就算是做梦都永远不会忘记的脸。
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邪帝向雨田的长相清奇特异,好像跟世间任何一个人都与众不同,脸盆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伟的观感。他的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带着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故,仅仅只在一刹那间,记忆和现实相互融合,苏阳禁不住嘴角轻勾,当场就笑道:“老家伙,该死不死,跳出来故意吓人,你诈尸啊!”
邪帝向雨田看也不看苏阳一眼,继续盯着棋局,但是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苏阳的脑门之上,大咧咧的骂道:“你这孽徒,还是那么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本帝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教出来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苏阳痛的一阵龇牙咧嘴,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大骂道:“少他妈废话,你丫的赶紧给小爷我说清楚,找小爷我来干什么?”
邪帝向雨田抬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苏阳,无赖又得意洋洋的说道:“老子想徒弟了,抓来身边好好的玩玩,不服你咬我啊!”
苏阳咬牙切齿的说道:“说真的,我真恨不得咬死你,你这个坑货。”
苏阳这么一说,邪帝向雨田立刻蹬鼻子上脸,更加得意洋洋的说道:“来啊,来啊,互相伤害啊!看看老子怎么把你揍的跪在地上唱征服!”
苏阳撇了撇嘴,以他对邪帝向雨田的了解,你越是跟他怼,他就越得意和嚣张。
也就是说,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视!
故,苏阳假装不认识对方,转头看向与邪帝向雨田下棋的老者,因为他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竟然被邪帝向雨田困在这里百年。
而这一看,苏阳立刻就是啧啧称奇,发现这邪帝向雨田的面貌足够神异,这老人竟然比邪帝向雨田更加与众不同。
这老人,面容饱满,表情慈祥,两道长至胸间的眉毛与须相合,颇具仙风道骨之感;长眉之下,双目冉冉生辉,好似能够看穿世间一切虚妄,不受迷障所惑。
但是比起这些,最吸引人注意的,当数那高高鼓起的天庭,仿佛潜藏无数智慧,并且还是那种让无数人都为之钦佩的大智慧。
不简单!
这老人绝不简单!
苏阳更加暗暗称奇,难怪能够与邪帝向雨田下棋百年不败,这老人绝对非常厉害。
甚至,苏阳能够感觉到,单以修为而论,对方还隐隐约约更胜自己一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