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子欢误终身,多想把这些话说给你听,但是却见不到你。
这儿离你住的地方,行车不过大半个时辰,可我就是见不到你。
离开你才几日,却已如同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年月。
余香在心中给周子欢写着信,望着这偏殿之内奢华的摆设,却半点不觉得开心。她渐渐觉得,似乎遇见周子欢的自己,并不想入宫,只想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边,看他一颦一笑,陪他喜怒悲欢。
正因如此,自己更应当成为一个足够匹配他的人,不是吗?他想君临天下,自己也应当成为一个不凡的人,才好站在他的身边啊。
想到这儿,余香的脸上多了一丝坚定,她重新坐回桌前,又将方才视同毒药的书卷捧在手心,忍着面红耳赤看起来。
那模样,不似是在翻阅春.宫.图,倒似是在研究什么权谋兵法。
芙蓉此时正巧在屋外悄悄开了个门缝向屋里看,见余香翻书翻的认真,心中一乐,赶回去跟皇后娘娘回话。
芙蓉来到正殿时,见众位宫女正为皇后娘娘卸钗、更衣,本不打算今日再做打扰,却听得皇后娘娘道了一句:““芙蓉,刚才玉成馆孙公公来传话,说平阳公主今日相中了这个宜主,想要到铃兰殿去。”
“娘娘想让臣做些什么?”芙蓉半跪下来,等待皇后娘娘的吩咐。
“平阳公主无端端的怎么会想起去玉成馆讨人,况且讨的又是跟本宫留的是同一位。不是事先打探到了什么风声,就是卫婕妤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皇后皱眉,这卫婕妤人已在永巷还不死心,以为今日的皇上还会听信她妖媚惑主的谗言,将她从永巷放出来么。平阳公主自幼就听从她母妃的话,卫婕妤让她做什么,她便跟个人偶一般的执行着,今日这事儿八成就是卫婕妤捣鬼。
“芙蓉,你明日派人去永巷打探一番,看近日永巷内可有别的宫人出入,得来消息都汇报给本宫。”皇后吩咐道。
“喏。”
芙蓉正要告退,却又被皇后唤住了。
“对了,你觉得宜主可是个能讨得圣心的伶俐人儿?”皇后询问着,眼神中带着期许。
“臣觉得是的。”
这话一说出来,皇后心中的不悦似乎一扫而空。傍晚时分有消息来报,那个贱奴张放已经离开皇宫,并且声称是太子殿下赶出去的。这就说明太子还是那个自己心中听话的乖孩子。
如今余香要是再能讨得盛宠,扭转了皇上的心性,甚至说上几句枕边话,让太子参政,这好日子不就来了么。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心境。
不过两三日,周子欢在这周府内便是日日坐立不安,京城狼烟起,分明有战乱,可是他身为车骑大将军却被困在自己的府邸里。就因为皇帝看自己不顺眼。
有军营的飞鸽来信,却被门口看守自己的侍卫将鸽子打下来,烤着吃了,虽然不曾看那纸条内容,可是他也别想知道军营此刻到底如何。
千盼万盼,只盼余香在宫中能够一切周全,如此才能够让自己走出这周府,奔赴战场。
想到这儿,他的心似乎安定了一点。
显然,他不可能料到自己算好了的局,竟然就被曹伟能的花生过敏,无意中破掉了。那位本该在几日之后遇见太子的余香,却已经在“赶往”皇帝寝宫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