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梦点点头,虽是惊讶于太子妃突然调整了心境,转换了态度。但心底里却是相信她绝对有把莎罗气走的本事。
“汤药递给我,这几日我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做,就待在这青鸾殿里好好养身子。一直以来,都是我太执拗了,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偏要做什么事情都先熬坏了自己的身子。通过这次教训,我真得长个心眼,你们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记得了。”余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她不打算再无端的逞能,做那些自己身体身体承受不来的许多事情。
有些事情,她就要慢慢来,如此才能更快的达成。
你看周子欢,再看二皇子,他们哪个惦念皇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是他们又有哪个是急于一时求成?
虽然不知道最终他们哪一个才会成功,但迄今为止他们都没有失败,这在余香眼里便也同样算得上是一种成功。
她该好好学着才是,假如自己稳妥一些,也许结果,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阿梦以为余香是说笑的,以太子妃的性格,现如今身陷囹圄之境地,岂能安安稳稳,什么都不做的养身子?
她递过去一颗蜜饯,本以为这玩意儿准备着没什么用,不过是取药的时候,年太医吩咐了,自己便不好不办。
自家娘娘能吃苦,她老早便瞧出来了。年太医为她刮宫时,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倒吸凉气,太子妃愣是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那样的痛苦都吃得,这一碗汤药算什么?
可是今日这太子妃却如同转了性子,真将那蜜饯接过去放在口中,边嚼边道:“这喝汤药还真得就着蜜饯,滋味才好。”
阿梦跟着附和一声,却在心里暗自纳闷:太子妃这心思怎么真跟海底针一样,猜也猜不明白?
难道是此番觉得自己真的即将进入永巷,便想着要在去以前好好享一把太子妃的福么?
令阿梦跟朵儿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余香竟然真的说到做到,整整五天,哪儿也没去,就连门都没出。
太医吩咐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太医吩咐怎么养她就怎么养。平日里却是眉开眼笑,瞧不出半点难过模样。
在此期间,皇长孙刘浩入土之时,宫内曾长鸣哀乐,阿梦也是怕余香听到难过,联想起什么,于是便想着法的说笑话给余香听。
但她却是没有在余香的脸上看到一丝丝难过的神情。
真的,自从太子妃小产那日过后,她便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和往昔比起来,有着许多不相同之处。
达公公曾经来青鸾殿探望过太子妃,说是探望,实则还是为了帮太子殿下看看,究竟她的身体好没好,什么时候能够打入永巷。
其实太子妃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只是正殿的人一来,她便当即跑到床上躺着,装作昏迷不醒。
阿梦心里明白,谁也不愿意从这青鸾殿搬进永巷里去过苦日子。在这儿是人上人,在那儿是人下人,谁愿意选择?
但她不知道的是,余香从来没有打算以拖延的方式逃避结局。她真的只是在养身子,以准备用更好的状态,去打一场翻身之仗。
五日后,年太医来为余香请脉,看到她的气色频频点头道:“娘娘这身子恢复的很好,想必半年后,就可以准备再孕了。”
这无疑是一个敏感的话题,阿梦跟朵儿对视一眼,觉得年太医真是不会说话。
太子妃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处境了,他这可是说的风凉话吗?
不料,余香浅笑点头,眉眼间尽是赞同之意,“那这半年时光,还劳烦年太医勤来请脉,为我悉心调养。”
年太医点头称是。
距离孩子小产,已经五天了。
这五天内,她不出殿,不见人,却没有停止过思考。
年太医说她现在若是多穿一点,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人也不能总闷在床上,这对于养身子也很是不利。
待年太医走后,余香召唤朵儿帮她找一间素净些的襦裙,她要换身衣服出去转悠转悠。
“娘娘,太医刚才是说了您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但咱们可事先说好,您只在殿前的园子里走走就好,可不能去远了。若是真的被正殿的奴才们看到,还以为您身子大好呢。若是他们将这话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怎么办?昨儿个达公公来问话,您还说身子虚弱的起不来床,怎么可能今日就好到能去外面逛呢?”朵儿心中害怕,她中觉得留在这青鸾殿里能待一日是一日,那永巷幽深,她还不想那么早就被囚禁其中。
阿梦不说话,静静去为太子妃取襦裙。
她料到了这么多日太子妃不动声色一定是在等待什么,她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对于太子妃而言,搬去永巷就是一种坐以待毙,她相信太子妃不会将其当做归途。
尽管这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结局,但她愿意相信太子妃,可以做到妥善,保全自己,也保全侍婢。
“朵儿,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余香微微点头,一脸赞同。
朵儿喜上眉梢,没想到今日太子妃竟然这么听自己的奉劝,比起当日关雎殿内她奉劝太子妃回宫,离开皇长孙时的执拗,这几日的太子妃真似是变了个人。
“我决定,一会出门遛弯,你就在屋内跟阿梦一块守着,我自己去。”余香当然不是出去闲逛的,她更不怕正殿的奴才们看到她身子大好而去禀告太子殿下。
因为她正要去储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