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入双眼以后,我感觉到强烈的刺疼。在不能视物的情况下,局面对我十分不利。
恰在此时,在我耳边响起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需要帮忙么?”
声音来自于司马流云,她想要出手帮我了。
我固执道:“不用!”
此番交战乃是我还债的举动,不允许任何外力干涉,如若不然,我只能欠的更多,直到自己再也偿还不起为止。
中年人的军刺再度袭来,我索性闭上双眼赌一次几率。就赌他不会一下子搞死我。只要他打着慢慢折磨我的主意,我就有机会一次性弄死他。
冰冷的军刺扎进我的前胸,贴着心脏左侧一点点。这厮果然留手了,恰如我想象的那般。
中年人狞笑道:“小子,你一连废了我两个兄弟,老子要一点点活剐了你!
我强笑道:“有本事一刀痛死我!”
中年人张开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我趁机抓住军刺的刀刃,死命的往外一拔。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手掌,立刻被我的指骨卡住。
我强忍疼痛,不管不顾的往外拔军刺,摆出一副宁可不要手掌也要把军刺拔出来的架势。
中年人惊讶道:“你他妈疯了?!”他把军刺奋力的按下去,生把被我拔出来夺走。
我突然松了劲儿,任由军刺划过手掌、穿出后背。由于惯性作用,中年人立刻和我面对面了,中间只隔着一个短短的军刺手柄,外加我鲜血淋漓的左手。
中年人冷笑道:“没想到…;…;”
我完全忽视左手的疼痛,把所有的灵气都聚集在右手上,从侧面穿过他的咽喉,中年男人的冷笑声戛然而止,健硕的身体猛地瘫软下来。
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试图松开抓着军刺的左手,可是军刺的刀刃早就深深的嵌在我手骨里,没有办法摆脱开来。
与此同时,我的左手、左臂、额头以及前胸处传来彻骨的疼痛,致使我瞬间脱力,身体缓缓的瘫软下去。
司马流云瞬间赶来,横抱起我飞掠而去。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山海医院里。身边坐着司马流云和刘老师。暴力小妞的脸上无悲无喜,刘老师则满脸的憔悴。
见到我醒来之后,刘老师怒骂道:“你-他-妈疯了吧!放着一个现成的高手不用,非要自己拼命?!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提前离开!”
我回想起昏倒之前司马流云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丝担忧,忍不住嘿嘿一笑,美滋滋的盯着天花板说:“值了。”
司马流云叹息一声,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急匆匆赶来的王若愚老师。
两人错身而过。
等王若愚老师来到病床前的时候,关切道:“叶子,你没事吧?”
我笑道:“死不了。”
王若愚老师点点头,长篇大论的说起了安慰话。可是他说出的那些安慰话听在刘老师耳中,满满都是讽刺意味。
刘老师再也忍不住了,皱眉道:“姓王的!当着孩子的面要不要这么挖苦我?你当老子乐意留下他一个人么?还不是因为司马流云在场我才放心离开的嘛,谁曾想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没有动手!”
王若愚老师冷笑道:“指望她?你看她脸上可有半分人情味?就在我刚才进门,恰好看到她一脸的嘲讽,人家在看叶子的笑话呢!”
嘲讽意味?什么意思?莫非司马流云早已经看穿了所有的事实,终于知道当年的绝世英雄早已经死掉了,故而对我再无眷恋之意?
我越想越有可能,禁不住悲从中来。
王老师和刘老师同时发现我躺在病床上垂泪,两人互相抱怨起来。刘老师怪王老师胡乱说话,王老师斩钉截铁的认为他并没有看错。
我心中烦闷,再也见不得他们互相吵闹,有气无力道:“不要再争了,她要是不想救我,怎能把我送进医院里来?由着我死掉不就可以了?”
王若愚老师诧异道:“那她为什么面带嘲讽?”
我缓缓的闭上双眼,叹息道:“您和刘老师都是关心则乱,当然也看不出她心中的悲伤。她哪里是在嘲笑我,分明在嘲笑她自己。世间之事,唯情最苦啊。”
刘老师老师纳闷道:“你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嘛?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变成情圣了?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概?”
--------------
住院期间,舍友们轮番来看我,尤其是陆风,一有空就陪着我。
从他口中我得知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比如说,打伤我的三个黑衣人号称山海三雄,在整个山海江湖都赫赫有名。
可是他们惹错了人,居然招惹到了暴力小妞司马流云,愣是被这丫头打死了两个打残了一个。
江湖人都说,要不是被那个小累赘叶少游拖累,只怕山海三雄一个都活不了。司马流云痛恨叶少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此转学走了。
不管江湖传言如何,终究大局已定;不管我如何玩命的战胜了那个“他”,还是徒劳无功。
司马流云走的潇洒又从容,或许还带着无尽的遗憾,可是所有的遗憾都是留给“他”的,与我无关。
这一次我赌上了自己命,却也赌走了一见倾心的她。
彻彻底底的一败涂地。
陆风见我面容悲怆,安慰我说:“我表姐不是有意避开你,她这个人总是这样,动不动就玩消失。”
我紧闭双眼,缓缓说道:“让我睡一会儿。”
陆风跟我打趣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