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走到半响没了动静的阮梦烟身前蹲下,探了探她的脉搏,长睫微微一颤。
这样都没死!
要知道秦逸轩盛怒之下的一掌肯定没有半点手下留情,而她虽然伤重,竟然还是没有伤及要害。
这样也好!清宁收回手,没有在管地上的昏死过去的阮梦烟。
免得日后,回想起来是庶姐是替她而死,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意。
前前后后,东扯西拉说了这么多,都已然了没了任何的意义。
北和帝此刻已然有些压制不住的狂躁,厉色喝道:“来人,将秦逸轩拿下!”
后者一顿,僵着脖子劝道:“皇上,紫霞观乃道家圣地在此打开杀戒恐怕不妥。更何况,您的故人在此,恐扰她九泉难宁...”
“范统领真是好良善的心地!我都不知道这和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会扰到她什么清净!”
清宁冷笑而立,一语道破他口中所谓的故人,还说什么恐她娘九泉难宁!
方才与她为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有这么多的理由。
北和帝闻言,阴沉沉的看了范兴一眼,后者连忙闭嘴,在不敢多说一字。
若是一不小心被君王迁怒,便是得了平阳王府多少人情都是枉然。
自己偏过头,吩咐身后的近卫军道:“拿下!”
“皇上!”好半响才从被雷劈的勉强回过神来的秦逸轩高声唤道,原本俊逸的脸庞此刻已经全然扭曲,“淑妃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是方哲的!那孽种本就是方哲的啊!”
“方统领人都死了,你现在就是把什么都推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在蹦起来和你对峙,平阳王世子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清宁丝毫不掩饰的句句紧逼,秦逸轩已然翻不了身了。
她本不是善于伪装之人,索性迎头痛击。
今夜不是他死,便是己亡!
她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换成秦逸轩一旦站了上风,只怕痛下杀手更甚三分!
“阮清宁!”秦逸轩脸色狰狞,伸手就来掐她的颈部,“都是你!都是你蛇蝎心肠!”
速度极快,力道又十分狠绝,清宁拂袖去挡,竟然被他死死扣住,手腕几乎快要被他一把折断。
绿影飞身上前,长剑刚拔到一半,便看见他把清宁推出来挡,当即一愣,连忙撤招避开。
“秦逸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清宁凤眸中冷光乍现,反手扣住秦逸轩的右手,奋力一折。
凄惨的惨叫应骨骼碎裂声而起,她身子一转,退出数步之外。
平阳王世子单膝跪地,握着右手面容扭曲。
清宁重击那一处,正好是他筋骨刚连上不久之处,天天受千寒之毒侵害,就是轻微的碰一下,都是难以忍受的剧痛,更别说被她又硬生生的折断一次。
雨水冲刷而过,好像怎么也冲不完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近卫军们好像现在才反应,上前将他团团围住,范兴上前,面上难掩失望道:“轩世子,得罪了!”
随后,示意两个近卫军拿出铁锁链将跌落泥潭的平阳王世子锁了。
在不动手,让这位爷在理智全失之下,在做出点什么叫皇帝寒心的事,可就不单单是拿下听候发落这么简单了。
血溅当场,不也就手起刀落片刻之间的事。
清宁的脸上十分之平静,丝毫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之色。
被人算计,然后又不得不反击算计别人。
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是她想要的,只是身在戏中,不得不粉墨登场。
秦逸轩被扣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反抗,只是将目光阴狠狠的锁定在清宁脸上。
铁链加身,白袍全污,已然阶下之囚的平阳王世子忽然站了起来,重新用他用清高又不屑的目光,瞥她一眼,然后移开。
清宁眼皮一跳,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刻就听到秦逸轩用已然变调的阴森语气道:“你以为把我拉下地域,你就能逃的了吗?”
“哈哈哈!”他忽然仰天狂笑,忽然间又猛然盯住清宁,像是要用目光把她凌迟至死一般,低声道:“阮清宁,便是地狱你也要和我一起下!”
清宁秀眉微皱,语气淡淡道:“那就得劳烦你在地底下,多等上几十年了!”
慢慢靠过来的知暖被他这话说的全身一颤,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他。
静心看着他的神色是怜悯而失望的,她缓缓合上双眸,不紧不慢的念道:“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我无为…”
若是秦逸轩能参悟其中半点,何至于今时今日仍是一条路走到黑。
沉默了半响的北和帝忽然下令道:“将他们全部拿下,今日之事若传出半点风声,格杀勿论!”
“皇上不可啊!”静虚惊声唤道,紫霞观盛名不下百年,一直十分受到皇室和国民的尊崇,从未有过这样大祸临头之时。
在场的除了近卫军之外,为数最多的就是紫霞观中的弟子。
特别是静心带来的这几个,几乎全是观众年轻一辈的翘楚。
虽然早就知道一旦参与到这样的皇家密事之中,在难全身而退,但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对皇权社会制度感到无尽的悲哀。
静心很是平静看向北和帝,缓缓道:“紫霞观向来不参与皇族之事,皇上何必多此一举!”
王公公也是一脸灰暗的劝道:“此事关乎皇族颜面,还往皇上三思啊!”
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