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拿出帕子伸出窗外,屋檐上的雨水不一会儿就沾湿了手帕,她在知暖揉着眼睛,想趴在桌上睡之前捂在小丫头额头上,“别睡!”
一阵清凉之意从额间蔓延开来,知暖猛的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却有些乏力道:“奇怪,我平日都没这么困的这么早的!”?“这香有问题!”隐形手环没有提前预警,应是只是迷香一类。
清宁从隐形空间里面取出可以令人心智混乱的mí_hún散将那熏香覆盖,里面火光明灭很快就飘出了一阵新的迷香。
只是今天这紫霞观想要算计她的,到底哪一个呢!
阮梦烟作风大改,难保不会想着在背后暗下杀手。
秦逸轩吗?只怕又要让他们摆白忙活一场了。
夜里带些细雨的风吹来,有些凉意袭人,清宁同知暖做了个“嘘”的手势,倏忽把灯会吹灭了。
只余火星半点,一缕青烟。
她拉着小丫头侧身一闪,从另一扇窗跳了出去。
主仆两三两下爬到了就近的一座塔楼二层,蹲到朱檐下的黑暗处,刚好还可以把几个院落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要等的人的还没来,先听对面的房里一阵瓷器碎裂满地之声,丫头婆子们一阵苦劝。
“出去!我不要喝了!这些苦的要死的东西又有什么用!你们都给我走!”
女子轻喝的声音有些眼熟,她却意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不多时,那房里的灯火也灭了。
“这主子真是越来越伺候了!”
“别说了,小心给她听见!”另一个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道。
四五个丫鬟婆子又往主子住的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远远的退到竹林另一头的小房子里。
一片黑暗里,一队十多人的黑衣夜行之人从一处屋檐跳跃到另一处屋檐,从各个院落门口飞驰而过,银白剑光折射出森然的杀机。
好似在寻找某处特定的地方一般,片刻之后,有人站在清宁原先要住的院落里,挥动手臂,小声道“这里!”
知暖惊道:“小姐,他们来了!”
话一出口,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清宁全神贯注的看着下方,从窗外小心房内的黑衣人们,凤眸之中一阵冷意森然!
不一会儿,大约在下面四处搜索,却没有半点收获的刺客们,一下子炸开了,房内刀剑相击之声顿起。
“你疯了,拿剑砍我做什么!”
“是你先伤我!”
鲜红血液染红素白窗纸,隐约有好几人倒下之势。
最后两个在外面望风的,恍然大悟道:“不好,房内有诈!”
一脚把门踹进去一看,死的死、伤的还在挣扎着要手中的剑刺向垂死的同伴。
一时傻了眼,对面却忽然房门大开,跑出来一个满脸惊慌的少妇。
“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
原本她在房中躲着,人家还想不起有她这一号,结果这厮吃饱了撑的非要跑出来送死。
雨夜的天空忽然闪过一道雷电,清宁凤眸一亮,刚好看了那少妇的脸。
竟然是那个怀了龙嗣的韩淑妃,她还在思考着,一个怀了孕的宫妃好好跑到这山上道观来做什么。
“杀了她,绝不能留活口!”
下面刺客已经剑光一闪,直逼韩淑妃而去。
后者全然没了要躲开的反应,只呆呆的望着快要刺穿她喉咙的长剑。
忽然墨绿色衣袍男子不知从何处杀出,一剑架住了刺客来势,一把将韩淑妃护到身后,一挑一击出招半点不留活路。
另一个刺客连忙上来帮忙,两人相视一眼,合力出击这才算把败势扭转回来不少。
而来人一边要过招,一边又要护住毫无自保能力的淑妃娘娘,原本凌厉的剑势只得收住不少,一击一挡都走的十分惊险。
韩淑妃却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抱着他的腰左躲右闪,面色欢喜道:“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
那人的手中的剑猛然一顿,两名想要杀人灭口的刺客趁机上下压制住他的长剑,打商量道:“英雄,我们兄弟今天并非为二位而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这边动静太大,只怕已经惊动了观中众人,你我本非仇敌,不妨一共撤招,各自都给留条活路如何?”
那人皱眉不语,便听韩淑妃道:“不行,绝不能留下这样的活口!”
仅剩的两名刺客闻言,心知有这女人在便不能善了,只好抽剑出势,欲把握最佳先机。
护着韩淑妃的那男子闻言,亦是加快舞动手中长剑,一时风雨摧人,剑影劈裂屋檐青瓦,碎成一地。
知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这会儿正站在屋檐之上,下雨的路又走的鞋底十分滑溜,身子一倾眼看就要摔了下去。
小丫头也只有这种时候,才回暴露出胆子小的本质。
清宁有些无奈,只能连忙伸手拉住她,却难以避免的发出声响,暴露了所在位置。
正逢那边胜败已分,墨绿衣袍的男子声音徒然一紧“谁在哪里?”
两名刺客一个应声倒地,颈部顿时血如泉涌。
其另一个长剑被他一把挑飞,森冷剑光竟径直准确无误的朝着清宁这厢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