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姿傲然,此刻字字道来,眉目之间自有一番风骨。
秦逸轩狼狈不堪的跪在身前。
看着这个他昔日不屑一顾的女子,如此凌驾于他之上。
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活活剐死了她。
群臣越听越是心惊,满朝文武跪于此地,竟一时没有人开口于她反驳。
秦惑侧目于她,微勾的薄唇。
浅浅的浅浅的生出了几许温柔。
“阮清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又有什么证据指责我做了这样的事情!”
秦逸轩盯着她,越来越多的恨意一时间难以抑制的迸发。
字字句句都似乎淬了毒一般。
这样屈辱的姿态,若不是双手被绑着。
他这会儿大约已经忍不住掐死她,就算在那之后他大概也活不成。
即便如此,也一定要这个女人陪葬!
是的!陪葬!
“证据?秦逸轩你还真有脸说证据!”
清宁忍不住冷笑,有些人一旦无耻起来。
真不是正常人类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的。
“无妨!”
秦惑的声音适时想起。
“本王做事向来不需要什么证据假据,难带哪位大人还有疑异不成?”
他难得眉目之间少了那股子寒凉之气
说起来十分随行的模样。
却一瞬间,叫一众大臣们忍不住将头埋的更低了。
不怕同你讲道理,说律法的。
就怕碰上这么随性的。
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总也改变不了他的认知。
秦逸轩看着眼前,夫妇齐鸣的一双璧人。
顿时有些血脉逆流。
若是他知道,是因为他自己在那风雪满地的碧水河畔。
偷袭了清宁一掌,才让两个本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人,有了第一次相见。
大约会气的当场吐血身亡吧。
清宁看着祸害一贯的作风,凤眸不禁有些温软。
当下,却也只是朝着宫门处道:“进来吧。
秦惑看着她,墨眸几转。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看那寂静宫门处。
一把百折扇徐徐展开,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位重伤在榻的秦小侯爷。
此刻倒是站的身姿笔挺,跨门而入之时。
身后还有小厮抬着偌大的箱子,颇沉的模样。
“诸位大人可还好?”
秦暮栩近前,同一众人打过招呼。
“皇叔,我原本是不想来的,奈何...皇婶一片心意。”
语调拖得老长,原本没有什么的,也被他说的许多别的来。
清宁揉了揉眉心,适时开口道:“我可没叫你来。”
这小侯爷卧榻的时候,喊得几乎要天崩地裂。
她只不过是说,让他将手里收集的罪证送进永安来。
长风侯里哪个下人不可代劳,分明是这小侯爷伤好了大半,躺不住也坐不住了。
这才眼巴巴的跑来看老对头的热闹。
挥挥手叫人将箱子开了,一叠叠的证据摆的齐整。
还未取,秦逸轩已经是脸色大变。
“秦暮栩,即便是你我一向和,你这样陷害于我,如何能信?”
“错了。”
秦小侯爷看起来倒是淡定许多。
众人还因为他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他继续道:“我不是想陷害你,我是要送你上西天。”
“拿出来给诸位大人好好看看。”
这一张张一行行,若非是秦逸轩做事太过。
将前线奋起抗战的将士们逼的太过,秦小侯爷今日,又怎会如此相逼。
清宁说罢,下意识的去看了秦惑一眼。
却瞧见他正望着自己,墨眸含笑,浅浅淡淡的。
却是由心而发,分外温存。
十一很快带着将箱子里的东西分发了下去。
差不多叫一众大臣们人手一张,虽然内容大抵都不一样。
但是数量还是相当足的,也不过对方愿不愿接。
统一塞在手里,不然...
而秦小侯爷身后的小厮还端着一个小托盘。
他回头掀了上前的白布,上头是一碗成色十分劣质的米饭。
隐约里还有几分热气弥漫着,秦暮栩从小厮手里接了过来,径直地道秦逸轩跟前。
“这是你当日拨于军中的粮饷,军营上下都对太子殿下十分感激,故不敢受之,今日小侯特地给太子留了一碗。”
秦暮栩眼中杀意半掩,只那碗盖住了秦逸轩的唇鼻。
“只要你敢吃下去,小侯便承认方才那些罪证全都是伪造的!”
他笑了笑,“太子,你敢是不敢?”
那些米粒被强行塞进秦逸轩的口鼻。
而后者在听见这话之后,便用十二分的抗拒,来避免食用这一碗米。
这里头有什么东西,秦逸轩自然是十分清楚。
只是从来想过,会有自己食用的一天。
那些个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罪证看完,便已经手抖的不行的大臣们,乍又看见了这一幕。
不免越发心中发凉。
忽听得“啪”的一声,瓷碗碎在了地上。
秦暮栩拂拂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秦惑清宁居高临下,眸中之意越发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