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惑薄唇的弧度忽然冷了几分。
她只得当做完全都没有看见一般,继续说道:“我们的交易,马上就可以结束了,那一纸婚约也就到此为……”
话直到这这一个音,秦惑忽然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岸上一压,俯下身来含住了她不断张合的樱唇。
卷着她丁香一般的小舌,吸允着含弄着,好像要将她每一寸呼吸都掠夺殆尽。
这一变化来的太快,清宁被压制得,彻底说不出话。
他手掌温凉在她腰间游走,极其暧昧又危险的姿势。
“呜……呜呜……”
清宁仅剩的神智抗拒着他动作。
一开始还有耐心陪那样你追我躲,如今的祸害几乎是二话不和上来就亲。
她却每一次都这样无力应对,气喘之下,方寸大乱。
秦惑的墨眸里闪动着异样的情绪,看着她因为缺氧,面上一点点涨红,犹如染了胭脂一般的色泽。
凤眸神色微茫,美艳不可方物。
真想一口闷死这厮!
她差点要窒息了,秦惑才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眼看那柔软的身子要撞上了暗角,有不着痕迹的拉了一把,薄唇鲜红,面色却是霜寒。
“你就同朋友做这样的事?”
清宁扶着案边才站稳了,心下一阵无语。
这里也没有几个男人和容王爷一样难懂好吗?
被亲的狠了,心下也犯倔起来,“所谓朋友是相对平等的,你这样问过我愿意吗?”
秦惑的眸色瞬间下沉,看的她犹如落入幽潭之中,水波深深难以自拔。
男欢女爱这样的事,本就是两厢情愿。
之前她不能抗拒,不代表日后也要沉沦,只是刚一看到他这样的目光。
不免有些心生后悔,即便做不成夫妻,好歹也不能成仇敌不是吗。
清宁想了想,朝他走上前一步,刚想开口。
“出去!”
秦惑却冷声喝道,不带一丝温度。
墨色衣袖挥出一道弧度,云纹在阳光微微攒动,是在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清宁看着他,凤眸也一下子红了几分。
他说什么就什么,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欢喜你的时候,温和笑意全都给了你,翻脸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的紧。
当下狠狠扫了秦惑一眼,抹了一把微肿的红唇,快速从殿中奔出,带了落白玉镇纸。
清脆落地,摔得粉碎。
身后那人站立许久,微风拂动,满地落满字迹的宣纸翻飞。
清宁一怒之下,飞奔而出,宫人见她如此模样,竟然也没人敢拦她,路也没看,竟进了长明宫的后庭。
满园青草盈盈而动,阳光下落下几许水珠,纯净如甘露一般的颜色。
看惯了繁花满目,反倒是这样的场景令人心神净化如初。
她倚在紫藤花架下,微微平缓了一些呼吸,每一次这样狼狈,都是拜那个祸害所赐。
有些话说了那么多遍,总也说不清,现在倒好,什么都不必说了。
唇瓣有些微肿,她狠狠的擦拭了几遍,反而越发红润。
她当时真是有病才会和这个祸害做什么鬼交易!
后庭无人,她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心中凌乱难平,便是清风拂面,一下子也静不下心。
绿草荫里忽然冒出几团白滚滚的东西,眼睛比她还红,正乐不可支的偷食这青草芽尖。
清宁微微蹲下身,伸手抚上那白色团子。
小东西倒也不怕人,一心儿只扑在它的嫩芽儿上。
“皇婶?”
身后忽然冒出一个水眸弯弯的少女,有些欢喜上前蹲下身道:“你这么在这?难道是和皇叔吵架了。”
清宁沉默不语,素手轻轻在白团子的长耳朵上抚过。
小翁主脸上带着后怕一般说道:“主殿隔着数十丈我都能感觉到皇叔身上寒气,宫人都避的远远的,还好我聪明绕道走了。”
少女笑容带着不谙世事一般的明媚,她这会儿却一点儿也不想听到那人的事儿。
微风拂动青丝发,她揉了揉眉心还是不说话。
小翁主有些发愁的看着她,看着素手轻抚着的白团子,面露欢喜道:“皇婶也喜欢兔子啊,这些都是我偷偷养在这的呢,喜欢那只我送你便是。”
小姑娘颇是豪气,清宁抬手拎了一只起来,淡淡道:“这肥兔子是烤着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啊,皇婶你居然喜欢吃兔子?”
小翁主惊声问道,看了一眼说出这话半点也不含糊的她,不远处,那人一身寒凉站在回廊下。
瞬间面色突变,转身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似得跑了,留下一句。
“那个……皇婶还是问皇叔吧。”
清宁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那祸害来了,当下面色有些不善。
却自顾自掐了一些青草尖儿给手里的小兔子吃,白团子不知道她想着怎么吃它,一口青草咬的欢快。
秦惑在回廊下站了一会儿,微风轻扬衣袖,寒凉之色稍减。
她只当做没有看到,眼角余光却难免捎带了一些。
微风徐徐,脚步声逐渐近了。
“走!”
他冷冷吐出一个字。
清宁没有出宫的令牌,这也就是她出了殿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宫的原因。
身在异世,不知不觉就开始掌握了一些在这里生存的必要规则。
她将怀里的白团子一抛,眨眼就没入青草丛中不见了,而后转身朝着廊下走去。
刚迈出两步,身后秦惑的温凉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