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轻声同他道:“祸害,还好你这么算计的人不是我!”
她这话说的十分之突然。
一直纵观全场没有开口的秦惑,这一刻都不免用那幽幽墨眸看着她。
片刻后,深如由潭的眸子微微荡漾开来,他亦不轻不响的回答:“你怎知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会比扶留少?”
分明唇角轻笑,却让清宁的心情一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扶留于他,是对手、是死敌,费心谋略自然是十分应该的。
那她…又是哪里,值得他这样算计?
“把解药给朕!”
不过是开了小差的功夫,众侍卫族拥着的西横国主已经到了眼前,明黄龙袍下,正朝着扶留伸出一只瘦却极修长的手。
说话间却是没有丝毫其他的情绪,同这地上之人一样,做事只为达到目的。
两人分明长得极像,特别是那双微微一眯便叫人感觉十分之深沉的狐狸眼,此前西横宫中之人都说七皇子风清扬同皇长子生的极像,因此才最得盛宠,得存一颗赤子之心。
但其实真要比较起来,还真是相差甚远。
扶留的容貌便是明艳如风长华也要逊色三分,比之秦惑却又显得偏于秀美了些。
清宁想,若不是他这样狠毒的手段,单凭这样的长相还不知得招来多少爱好特殊的权贵男子,为其趋之如骛,或许也会是另外一条别样的复仇之路也说不定。
“我说没有,你便要杀我不成?”
扶留翻转了个身子,即便双手被绑住,他还是能选个了相对舒适的姿势,面对这众人。
西横国主面上越发阴沉,却一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沉默着看着他。
不是不想杀,而是不能杀,正是因为十分清楚这个,扶留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对上这位国主的目光。
“其实,他们也可以不用死!”
扶留忽然话锋一转,这样说道。
众人一时绕不过弯来,便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她。
西横国主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样简单干脆的,果然是天生的父子。
“我想让你死!”
那人这样答道,沾染着血迹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只要国主愿意自行撒手西去,我便放过你这些所谓的至亲之人,如何?”
这样挑衅而又张狂的语调,丝毫不像一个即将生死难明的阶下囚能说出来的。
到了此刻,扶留表现的仍旧像是在他的主场一般,藐视旁人而又莫名凄凉。
“放肆!”
而就在这一刻,西横国主忽然拔过身侧侍卫的长剑,眼睛也不眨的对准了他的胸前。
“朕给你这样的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
子嗣固然重要,又如何能让一个手握江山的帝王为之放弃生命,便是笑谈野史之中,也没有因为这样的缘由故去的君主,西横的这一位国主自然是不可能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的。
“不然呢,国主还要在杀我一次吗?”扶留冷笑着反问道。
不但不躲,反而挺直了身子往前一送,那执剑之人的手一偏。
剑锋没入扶留右肩之中,身上顿时血流如注一般,将一身红衣逐渐渲染的浓重起来。
“父皇!”
大公主失声惊呼,招亲宴忽然冒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皇长兄,已经是晴天霹雳。
转眼之间就把比武招亲的地方变成了地狱修罗场一般,如今更是令各国之中最为儒秀的西横国主对其执剑相向,如此巨大的影响力,怎么不叫人心惊。
而这声惊呼并不能阻止任何的动作,长剑瞬间便被抽出,若不是那随之飞溅而出的血液滴入水面之中,将一圈圈的红色晕染开来,倒叫人常人一时看不清那身上变化。
清宁便是在此刻才觉得,红色原来是这样的讽刺的颜色,虽艳丽如火,最大的用处却是在这样的时候用来掩饰受伤的身体。
她原本以为阮家已经是亲情凉薄的极限了,却不知这帝王的亲情已然绝非凉薄二字,可以道的清说的尽的。
一众围观之人,更是面色大骇,这宫闱禁事饭后茶余谈论的是八卦趣事,真让人当场遇见了可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然的话,让她陪我一同死,我也是勉强考虑一下放过你那些……”
扶留笑了笑,后面的话便停在了那里。
于是,两双狐狸眼便一同落在了清宁身上,一双幸灾乐祸颇是解脱,一双阴沉晦暗似在深思之中。
凉意一点点蔓延至全身,她就知道扶留这厮一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
只不过,这样的招数会不会实在卑劣的太明显了一些?
“那皇长子还是带着诸位亲眷一共上路吧!”
秦惑声音低沉,此刻在场中微微传扬,满场便越发的静若寒蝉了。
容王还在,何时轮到西横之人处置他的未婚妻?
这被圣湖之水淹没冲塌的西横皇宫,便是前车之鉴,偏偏又是这一场来的恰是时候,若非如此,这一众人焉有命在讨论这样的事。
“容王似乎忘了,你们还在朕的皇宫之中!”
场中清理善后之余,侍卫的人数也增加了数倍有余,大事难过,难免心有余悸。
此时正好用来处理一些用武力可以解决的事情,比如……某些别人的命,可以换来更有用之人的性命,身为上位者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