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夫人们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带的小厮也是为数不少,一下子和长乐坊的打手厮打起来。
飘飘扬扬的纱帘被刷拉拉的一声声撕下,方才有几个躲得快的男子也被自家娘子抓到。
一直在人前人模人样的大爷公子哥儿们被一帮突然出现的夫人,弄得不知所措,场面瞬间混乱成一片。
“叫你勾、引我家老爷!”
方才那位捡碎瓷片的,忽然朝着金瑶瑶这边就划了过来。
老鸨那里舍得这颗摇钱树受什么闪失,当即把少年打扮的清宁往前一推,把金瑶瑶护到身后,急忙道:“来人,快来人,先把瑶瑶护送回房!”
她本就想倾着身子拉她偏移过去,被老鸨猛地一推,那碎瓷片反倒猛地要往她右脸颊划过。
转瞬之间,已是近在咫尺。
雅间那人忽然,眸色一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揽过,将袖一扫,一阵寒风拂过。
“你没事去拉她作甚?”
他语气微怒,清宁也不知道他是看不惯什么了。
当下没有说话,她也是当时刚好站在金瑶瑶旁边,条件反射的随手一拉。
谁知道这个老鸨这么狠毒!
徐然飞快冲了过来,一声闷哼和人体倒地之声同时响起。
清宁抬眸,那拿着碎瓷片来势汹汹的夫人跌在地上。
碎瓷片正插在老鸨脸上,卡在那里,不断有鲜血涌出。
她一边捂脸一边尖叫着,模样甚是吓人。
“你没事吧!”
徐然脸色有些发白,有些着急的上前问清宁,袖间被瓷片划破一片,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没事!”清宁淡淡应道。
若不是祸害方才那一拂袖,还指不定徐然这只波墨挥毫的右臂会怎么样。
回眸,秦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位上落座。
只是墨色衣角刚刚翩然而落,泛起边上云纹如同天上徐徐而走的流云一般。
倒是秦暮栩摇着百折扇,颇有兴趣的问道:“你也是和她们一样,来抓四叔回府的吗?”
那边一阵热火朝天的阵势,秦惑抬眸看他,薄唇一点笑意若有似无。
清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是!”
虽然祸害会来这里,她也有点吃惊,但是正常男人嘛,都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况,她和他之间根本不会有走到这种关系的一天。
秦惑脸色多云转阴,指尖轻扣案上在无一言。
“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放心了!”秦暮栩笑吟吟的,一脸看她的表情一边道,“以后有什么绝色美人,我也能叫上四叔一同来观赏观赏!”
清宁一听,顿时面上清冷道:“想早死,尽管多来这样的地方!”
说罢,就朝着绊了痛苦哀嚎的老鸨一脚,后脑着地,直接昏死了过去。
“啊?”
秦暮栩面上一顿,顿时觉得还是不要和这样说这种事的好。
“走!”
秦惑噙着一抹清浅笑意起身,看了一眼显然有些惊呆的徐然一眼。
周身冷冽气场无声开路,众人的动作都顿在了那里。
唯独他玄衣如墨,从一片狼藉中翩然而去。
“告辞告辞!”秦暮栩同一众公子哥们道,连多看清宁一眼都不曾,连忙跟着出去了。
这都什么运气,这么多年头一次能请到皇叔出来看场歌舞,就被皇婶抓到。
祸害走后,一众来闹场的夫人们又恢复了方才的一系列动作,而且有更甚于前的趋势。
“徐然…”清宁唤了他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躲过各式一点也不管会伤及无辜的攻击物。
这里乱成这样,不如趁机去那个金瑶瑶的房里看一看。
忽听得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四十左右年纪的刑部侍郎章丘和带兵而入。
瞬间将整个长乐坊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进来也被这样场面惊了一惊,“都住手,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一众士兵将大闹厮打的夫人们的隔拦出来,往日都是端着温良贤淑范儿,一旦动起真格的半点也不见手软。
章丘和高声问道:“老鸨在哪里?”
清宁折回去,一脚狠狠的碾压在老鸨的手掌上。
几乎可以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才昏过去没多久的老鸨惨叫着,陷些蹦了起来。
“你是老鸨?”
听得来人开口问道。
才有坊内女子反应过来上前将老鸨扶了起来,满脸胭脂却脸色惨白,鲜血染红的老鸨迎上前道:“是是,我就是这儿的老鸨,章大人有什么吩咐?”
两人显然是之前就认识的,章丘和还是被她这个样子骇了一跳,沉声道:“今日你这里是这么回事,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在场被自家娘子打的鼻青脸肿的,个个都拿着袖子遮挡住脸。
都还是要留点脸面出去见人,今天算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了。
“章侍郎!”最先前冲进来的那彪悍女子,走上前道:“这长乐坊的女子不知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我们的夫君,日日流连不知返家,足足半月有余!”
“杨夫人?”
面前显然是永安长素有彪悍之名的杨翰林的夫人,以前连个侧室都只敢偷偷摸摸养在外面的。
章丘和一愣,“休要胡言乱言,这世上什么妖术妖法都是无稽之谈!”
身旁一众衣衫凌乱的夫人们,抹泪道:“若不是这长乐坊的狐狸精们太会作怪,我们又怎么会这样!”
“我家老爷还变卖了全部家产,要送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