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孙君乐相互看了一眼,若有深意地低头,保持沉默。
三轮车师傅驾驶着三轮车轻车熟路的很快就来到这“烈峰村”,这个近十日来,接连死掉了三个男人的村子里。
我和季孙君乐坐在三轮车的后车斗上,当三轮车往“烈峰村”村口里面开进去时,我抬眼看见村口直通村子内部的那条大路上果然铺满了大白色的地毯,大路两侧的树木也如三轮车师傅所说的那样,挂满了大白色的纸质灯笼。
凉风吹过,摇晃着的白色灯笼随风而起,远远看着就像是阴曹地府里给阴鬼指路的鬼灯笼那般,阴森而恐怖。
“师傅,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些地毯还有灯笼邪门了,为何还把这些邪气的东西挂在这,也不撤了,看着怪渗人的,他们也不嫌碍眼么?”我说。
“你真当“烈峰村”的村民都是傻的么?!”三轮车师傅无奈地摆头,接着说:“当大当家结婚第二天,村子里的村民清晨起床看见满村子的白色灯笼和地毯,他们也是被吓得肝胆具颤,又听说了大当家结婚当晚就挂(死)掉了,他们早就巴不得把这些邪气的鬼东西都给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囧么还在这?”我问。
“扔不掉!”三轮车师傅回头说。
“怎么会扔不掉?”我继续问。
“就是扔不掉!”三轮车师傅面部的肌肉有些颤抖,他冷冽着目光看着我说:“村民们当天把白地毯,白灯笼给扔到村子外面的那片荒地里,可是一转身,那些地毯灯笼就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村子里的壮小伙有的实在是忍受不了满村子都挂白,像是整条村子的人都死光光了似。数十个年轻小伙子合力用脚踏型的三轮车把这些晦气的地毯灯笼给运到河边,扔进河里面了。”
“一定是又回来了。”季孙君乐说。
我转头看了季孙君乐一眼,三轮车师傅也看了他一眼,季孙君乐耸耸肩膀,莞尔说:“故事不是都这样发展的么?!更何况这些地毯灯笼现在都还在这里呢!”
“是的。”三轮车师傅给季孙君乐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赞!
“也是!”我抬头看了看那白色的灯笼,嘀咕着说。
三轮车一路颠簸,途经了一个小院子,那小院子的外面竟然站满了人,整个“烈峰村”从村口到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害怕得紧关着大门,倒是这一家子闹嚷嚷的,显得格外的突兀。
在三轮车开过那家小院子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扭曲着脸惊魂未定的从院子里面冲泡出来,跑两步,趔趄下,满脖子的青筋都暴突了出来,大声地忙叫喊着:
“又……又一张……又一张人皮!”
有那么两三个胆小的,要结伴一起走才敢往这家小院子走来的小娘子,远远看着这个慌里慌张,七魂不见了三魄的小伙子,她们害怕得双手颤抖,急忙转头往自己家里跑回去。
一时间村子里的大路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时,有个身材丰腴,长得有些福气,年纪约莫50来岁的人,满脸愁容的从小院子里面走出来,不经意地抬头看见我坐着的三轮车。
其实他看见的是三轮车后车斗上运着的三幅棺材!
“是老盛家的棺材么?”他问。
三轮车司机扯了扯嘴角,用手指指着三轮车的后车斗说:“主家在后面,你问他吧。”
我从后车斗上翻身跳了下来,说:“是的,我们是盛家棺材铺过来运送棺材的。”
“好吧,你们随我来吧。”老先生唉声叹气,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只是你们要再给我赶制一副棺材了……”
“难道又扑街了一个?!”三轮车师傅瞪大着眼珠子问。
我蹙紧眉心,和三轮车师傅一同等着老先生的回应。
老先生情绪低落的木有再说一句话,季孙君乐这会儿也从后车斗上跳了下来。
“这三幅棺材是要送到哪里?是先前说好的祠堂门口么?”我问。
“嗯。”老先生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我踱步转身,想要跳上车斗,继续把爷爷给我的任务给完成了,却被老先生给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说:“你,你你是道士么?!”
我原先蹙紧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今天我明明木有穿道服,这老先生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道士的?是从我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亦或者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仪表看出来的呢?!
“我……”我愣怔了下,还木有开口说话,老先生就情绪激动地伸手来抓住我身上背着的布袋说:“是的,你一定是道士!”
我垂下眼睑,看了看老先生拽着的布袋,心里酸涩了下,这老先生是金光火眼么?这八卦布袋的表皮的确是有挂着一个反光的八卦镜,可是也不用眼睛这么尖,看得这么真切吧!而且有八卦镜不一定都是道士吧!摔!
“小伙子,你是道士么?!”老先生重又问了我一遍。
是啊,我是不是道士啊?
当然是,我都当了12年的道士了……可是我真的要回答老先生说我自己是一名道士么?
我的脑海里突然蹦跶出一个画面,那第一个到这个村子里来的那个道士,第二天就悬梁自尽了,那第二个道士,被一桶屎尿给扣了头,那第三个道士,恐怕也木有什么好的下场!
那我呢?我还要说我自己是道士么?
眼看着老先生爬满褶皱的眼睛,我想我还是应该捂着良心说一句大实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