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完全不明白郁彤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说这种话,有意思吗?她皱眉:“我不是大夫,如何救得了他!”
“我只是打个比方,北容如此在意你,若你的命与他摆在一起,你会选谁活?”
姚姝从未想过这种问题,也不喜欢想,她的声音冷冷的:“现在是他性命攸关的时候,我没心情与你说笑!更不希望你这种情况下还争风吃醋!”
郁彤站起身:“我明白了!连假设都不愿,枉费北容的一片心了!不过…我是不会像他那么心软的!”说完还笑了声,转身离开。
姚姝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拧着,感觉完全看不懂郁彤,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担心的要死吗?居然还有心情笑?
到底是哪里不对?难道是受刺激太大,魔怔了?呆坐了半晌,姚姝起身回房,任性也任性了,发泄也发泄了,耍情绪也有个够,她从不喜欢端着。
“姚儿!”看见姚姝进来,幕北容一喜。
姚姝心里一疼,她是打心里心疼幕北容的,平时的他淡然,从容,她却知道,他心里背负了多少东西,身心疲惫,老天好似专挑他一个人折磨似得。
姚姝默默走过去,乖顺的钻进他的怀里:“北容,对不起。”声音闷闷的。
幕北容一怔,伸手紧紧搂住她,鼻尖抵着她的肩膀,深深的吸口气:“是我不好,姚儿,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姚姝沉默,只是纤手抱的越发紧,幕北容伸手抚着她的长发,墨黑的眸子温柔的醉人,忽然他的动作一顿,双手捧起姚姝的脸,果然,已经满脸泪水。
幕北容顿时心疼的无复以加,她从不哭的!这样坚韧的女人,除非难过到极致,否则怎么会如此失控!
幕北容俯身轻柔的吻去她的泪水:“别哭姚儿!我舍不得!”
“那你也别死!”姚姝忍不住又道:“你不要死!我…也舍不得!”
幕北容身体一僵,这是她说过最动情的话了,居然能让他如此欣喜,心里涨的满满:“姚儿!”亲昵温馨。
“爷!”门外山崖的声音传进来:“宫里传来消息,六皇子受伤了!”
姚姝没让幕北容起身,换了件衣服,匆匆进宫,姚远受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是为了救荣历帝受伤。
姚姝没去看姚远,而是去找了姚彻,他刚从六皇子那里回来:“姐!”
姚姝点点头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姚彻上次被昱阳皇后打的伤还没痊愈,贴着药膏,几天未见,消瘦了许多:“据说是和父皇商量事的时候,旁边的假山忽然滚落下石头,姚远眼疾手快推了父皇一把,父皇才没受伤。”
“滚石?”
姚彻自然明白姚姝的疑惑:“父皇命人查了,那石头确实有人为动过的痕迹。”
姚姝心思一下子凝重,这太严重了,这可是弑君!谁能有这个胆子!幕后到底是谁在操纵?又想挑起什么波澜?
“姚远严重吗?”
姚彻摇头:“不严重,但很险,差一点就砸到头,运气稍不好,恐怕就有性命之忧!”
“未免太巧了。”姚姝自语:“恰好就他和父皇一起走过的时候,滚石砸下来!又恰好是他救了父皇?”
姚彻一愣:“姐,你怀疑姚远?”
“不是没这个可能!”姚姝并不是彻底对姚远放心的,尤其是他促成伊贵人的事,更觉得,他不像那么安分的人。
“不会!”姚彻倒是很坚持:“那石头滚落毫无预兆,如若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搭上性命!他何须冒险做这种事?”
“如果他知道那石头什么时候掉呢?”姚姝目光灼灼的看着姚彻:“他的身手不赖吧?如果提前知道,想躲开致命位置很难吗?何须冒险?你告诉我,现在父皇是什么态度?”
姚彻愣了神,荣历帝能是什么态度,除了震怒,自然百般关照姚远,还承诺…等他伤好了,可以接替姚沥掌管吏部尚书的职位!
许是姚彻从未想过这一层,所以不那么容易相信,但不可避免的,他已经被姚姝的话影响了,开始细思起姚远这个人。
最后他的结论是,姚远其实非常聪明!他明白自己不像姚彻和姚沥那么好命,没有母妃,没有母族,没有背景,所以他很低调,很无害,看似没有作为,其实正因如此,他才能保证自己的平安!
“当然!我并不确定就是他。”姚姝看他重视起来,才又道:“总之你得多小心他!”
姚姝话音刚落,忽然姚彻的宫中涌进*名侍卫,高胜德从后面走上前:“皇上口谕,三皇子接旨!”
姚姝和姚彻对视一眼,皆看出眼中的疑惑,但未迟疑,跪下接旨。
“三皇子涉嫌谋逆之罪,暂押大理寺,择日朕将亲审!钦此!”
姚姝愣了,蹭的站起身:“高胜德!怎么回事?为何说彻儿涉嫌谋逆?”
高胜德摇了摇头:“奴才只知道,是有人看见了三皇子宫中的人在落石的那座假山旁流连,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是谁?!”姚彻猛地站起身。
高胜德扫了一圈:“是您宫中的侍卫,已被皇上拿下,而且交代,是您嘱咐他如此做的!”
姚彻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居然两次被身边的人出卖,他这个主子当的当真如此失败?
后面的侍卫上来就要带走姚彻,姚姝挡在姚彻面前:“那人在哪儿?还有,本宫要见父皇!”
高胜德一脸无奈:“公主,您就别为难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