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冷焱的住处之前,所有人都必须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冷焱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就如上官无伋绝对不会懂得真诚待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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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繁......繁......”
一看到这座高塔,上官无伋就像脖子被人踩了一脚,声音都便了调,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这是兴慈塔,在北宋时这里有一座皇家寺院天清寺,所以又叫天清寺塔。不过因为它建在繁台之上,所以更多的人称它为‘繁塔’。”
“你......你带我来这干吗?刚才我差点就死在它前面了!”
“你不是要到这躲一躲吗?”
“笨蛋!我说的是你住的地......”上官无伋说着突然全身一震,惊骇地指着高塔,“这......这里?”
冷焱点头。
“你怎么会......
“是闻老板借来的,据说新天清寺的主持是他的朋友,所以暂时把繁塔借给我们一个月。”
“闻聚福!”上官无伋失声道,“他在哪?”
冷焱指向繁塔。
“他......他......他......”上官无伋的脖子又被人给踩住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见我?
他以前可是每天“小姐““属下”地叫着,把她当成小祖宗似地伺候,连赶都赶不走的啊!为什么失踪了一个月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她都不见了?
她可是上官无伋啊!
“闻老板不在繁塔。还有些事要忙,还要我转告你,他现在还不想见你。”
上官无伋一震。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就像被人当众搧了几巴掌,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冷哼道:“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还懒得见他呢!”
冷焱又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她莫名其妙地发火了,“你现在是在看我的笑话吗?要是不想帮我就早点说,省的浪费我的时间。反正我也不稀罕!”
冷焱看着她满是怒气的脸,原本严厉的目光又逐渐地柔和下来。
“我最恨你这种表情!”上官无伋的语气更凶狠、用词更歹毒了,“以前在杭州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就好像我是个疯子,是个魔鬼!而你们就像是正义使者,要来感化我一样。这样你们就很有成就感对吗?”
“‘你们’是指谁?”
“就是你!”上官无伋又气又急,声音尖细地变了调,“你!还有闻聚福!还有老爷子瞿天华!还有那个贱人宋之绮!你们都把我当疯子!我是恶魔,你们就是圣人,是佛祖,对吗?少让我恶心了!”
冷焱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激动的表情,讶道:“你......你怎么了?脸为什么这么红?”
他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剧烈颤抖的肩膀,但手刚刚碰到,上官无伋就像触电般跳了起来,一下甩开他的手。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冷焱被她这么一推,竟然向后连退了四步才稳住身形,整条手臂都又酸又痛。
上官无伋的脸更红了,就连乌黑的眼眸里透出了诡异的红色。
冷焱全身一震,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毫不迟疑地,他一下就冲上前,顾不得上臂的疼痛紧紧地抱住了上官无伋的肩膀,大声道:“无伋!你冷静点!冷静!”
上官无伋疯狂地挣扎,眼中红芒更甚,用尽所有的力气对他拳打脚踢。但后者始终没有松手,反倒将她越抱越紧。当她一掌拍在他的胸膛,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染红了前面的柳枝时,他仅有的一条手臂就像有着无穷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
血腥味唤醒了她身体深处的某样东西,不受控制的真气顺着手厥阴心包筋逆行而上,将无穷无尽的功力瞬间凝聚到她的右手掌。
她抬起了手。
冷焱的一只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但却无法控制她的这只手。所以当上官无伋这汇聚全力的一掌拍下之后,应该庆幸他失去了一条臂膀。
为他的朋友失去的臂膀!
“啪!”
脸颊突然一阵火辣疼痛,她整个人被这排山倒海的力道抛出了三丈,重重摔到了地上。
猩红的血从口中溢出,染红了她的嘴唇与下巴。但这剧烈的疼痛不仅没有使她冷静下来,反倒激起了她内心更可怕的兴奋,她一下就捏紧了拳头,体内真气飞射逆行,再次汇聚了十层的功力。
一只脚猛然踩住了她的手腕脉门。
上官无伋一声惨叫,原本凝聚的真气瞬间涣散,在体内如野马般乱窜,让她的每条经脉都痛得快要裂开,原来要爬起来的身体又倒了下去。
冰凉的地面贴着她滚烫的脸,锥心的疼痛蹿升至极限,比被戚继光分筋错骨后还要痛苦数倍。眼前一黑,她几乎就要痛晕过去。
但这次她没有。
她只是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艰难地抬起头,寻找冷焱那熟悉的身影。
“不!”
她看到他冲了过来,双膝跪地,抱住了踩着她的这只脚。
“父亲!不要怪她!她只是入魔了!她刚刚失去了意识,她中了心魔!您会解心魔的,您可以救她!她......”
“不。”这只脚纹丝未动,有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她已经成魔,无人能救。”
冷焱全身剧震。
“她不是被魔性控制,而是与魔性合而为一了。如果不杀了她,她就会变成第二个侯子轩。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