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刺耳的笛声,令人心神不宁、四肢坚硬,天上地下只有一支笛子有这种功效,那就是“鬼斧神工”冼血的传世之作——凤鸣。
既然是景王朱载圳送的礼物,那上官无伋应该算是这支笛子的合法所有人。当然,此刻吹笛的并不是她。
当笛声响起的时候,她跟朱承砚以及其他人一样都是全身一震,身体瞬间僵住。这就好像神话故事一样,所有人都中了神奇的魔咒而动弹不得,只能面对面地干瞪眼。
这跟血蝙蝠第一次出现的情形何其相似!
在对面那些人惊讶的眼睛里,她能够感觉到有人正从她身后的方向走进这条巷子。这个人一定走得很慢很从容,所以脚步声才会如此的轻微。
轻微而熟悉。
“是你?”朱承砚微微皱起眉。
意外的是,最先恢复的人竟不是功力深厚的上官无伋,而是这个身受重伤的人。可见凤鸣的威力是不受武功高低影响的,朱承砚身为嘉靖的心腹,又是锦衣卫实际上的一把手,他对凤鸣是有一定了解的。说不定他也懂得凤鸣的使用方法与防御之道。
“是我。”
身后的这个人缓缓做了回答。
“你来干什么?”
“发现了血迹和脚印,所以过来看看。”
“你看到了什么?”
“一件我原本不该看到也不该在这提起的事。”
不知是否错觉,上官无伋觉得朱承砚神色怪异地瞄了她一眼,然后才冷淡地道:“既然不该看也不该提,你还跟来干什么?”
“只是有点好奇,所以跟来看看。”
“带着凤鸣看热闹?”朱承砚冷笑道,“你是想看清我是谁,然后趁机杀了我吧?”
“不,”这个人还是回答地不急也不慢,“我就只是想看看而已。”
“你现在看清楚了?”
“是的。我走了,告辞。”
转身离去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等等!”
“朱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的凤鸣从哪来的?”
“别人送的。”
“谁?”
“一定要回答吗?”
“只要你还想在京城待下去。”
来人轻轻叹了口气,又折了回来。
“是我的表妹送给我防身的,”他轻轻拍了拍上官无伋的肩膀,“就是她。”
上官无伋一动不动,脸上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没好气地道:“你倒宣传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到什么了?”
朱承砚冷冷地看着他。
“我看到某人又在打架了。”他轻轻地取过她手中的绣春刀,任由其“铛”地一声掉到地上,“我们走吧,我有个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上官无伋迟疑地打量着周围的锦衣卫,尤其是面寒如水的朱承砚。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走吧!”
不等她回答,这只手已经搂上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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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热闹的大街上,上官无伋十分不自然地干笑:“我说……呵……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怎么了?”
“你靠这么近,还这样……”她指指自己的肩膀,“就算你承认我们是表兄妹,这也太暧mei了吧?”
“你不知道表兄妹的关系原本就是暧mei的吗?”
上官无伋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身旁这位斯文俊秀的少年。
这么轻佻的话,朱载圳说说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从俞祈信的嘴里说出来,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俞祈信却是一脸正经的表情,缓缓道:“你喜欢我吗?”
上官无伋瞪大眼睛。
啥……啥?
我的耳朵没听错吧?
“或者你喜欢南宫绝?朱载圳?寒枫?还是……朱承砚?”
上官无伋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如果北京城将有一场大灾难,所有留着的人都会死,你会怎么样?”
“当然跑了!”
“你一个人跑?”
“那……那叫一下你们喽!”
“你们是谁?”
“你,老爷子,你爹,还有……闻聚褔!如果他还在京城的话。”
“还有呢?”
“还有谁?”
“你的那几位呢?景王还有南宫绝。”
“什么叫‘我的那几位’?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瘸子,自己不会跑啊!”
“难道我跟老爷子是瘸子?”
上官无伋一愣:
“这……这不一样。你们……你们……”她似乎想不出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有点火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好!我承认!我特别在乎你们,这总行了吧?你说这么多废话不会就为了嘲笑我吧?”
俞祈信竟然真的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释然,也很高兴。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了。尤其是刚才我问‘你喜欢我吗’时,你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你竟然完全分不清楚亲情、友情还有爱情之间的差别。”
“那又怎样?”
莫名其妙地被戏弄了一番,她有点火大了。
“这是件好事。你应该感谢上天,因为至少在这一刻为止,你还没有真正地爱上一个人。当然,我指的是爱情。”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会明白的。”俞祈信微笑着道,“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只希望你能再做一遍今晚的假设。如果天要塌下来,如果你认识的人都要死,你会怎么做。”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