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辉抱着昏死过去的上官无汲进入一家华丽的绸缎庄中。
这家名为“四季彩坊”的绸缎庄在杭州城内颇具规模,生意红火,顾客颇多。他一走进店门,就引来不少惊奇的目光。一个正为客人介绍布料的伙计走上前来,疑惑地看了他怀里的上官无汲一眼,有些迟疑地开口:“公子这是……”
“原来是杨公子,贵客!贵客!”一个掌柜模样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迎上前来,打断伙计的话,“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赵姑娘也来了?快里面请,您要的布小的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向伙计喝道,“还不滚一边去!”
叶星辉木无表情地跟上。
穿过接待贵宾的小花厅,掌柜的将他请入了里屋,又小心翼翼地关好门。
没有旁人的目光后,掌柜的立即换成另一副表情,单膝跪地,恭敬地道:“小的参见左使!”
叶星辉皱眉道:“我不是让你把谭缪找来吗?”
“小的已经知会谭舵主了,说是午时之前会到。现在已经是巳时中了,左使稍侯片刻。这位姑娘……”
观察到叶星辉冷漠的眼神,他立即识相得闭了嘴。
“带我从后门出去,再把跟踪我的两个人打发掉。”
“左使不等谭舵主了?”
叶星辉没有回答,径自往里屋走去。
“左使!谭舵主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您是不是先在这里等一下?这位姑娘气色不好,小的可以命人去找大夫……”
“谭缪来了就说我会再联络他的。”
“可是……”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可叶星辉已经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
这是一间帐房,四壁设有许多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布料样品,中间一张檀木书桌,堆着一叠的帐簿。
一扇通往另一条街道的门紧闭着。
掌柜的紧跟着叶星辉,脸色苍白地道:“对了!夏老今早来了信,左使带走吧!”
叶星辉停下脚步:“夏汶?”
“今早刚由风队的人送来,说是找不到左使的下落,就交给了小的。”掌柜的边说边往走,“小的这就去拿来。”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掌柜全身剧震,整个人定在原地。
“是谁指使你的?”叶星辉冷冷道,“你一直在拖延时间,是不是在等帮手?”
“左使误会……”
“我一进店,你是不是就把消息传出去了?”
“小的没有!”
“你可知道叛徒的下场?”
这句话显然具有相当大的震慑力,掌柜脸色猝变,顿时忘了辩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叶星辉目光如剑冷冷地盯着他,直到对方被他看得全身颤抖后才缓缓道:“我问你最后一次,是谁让你干的?”
“是……是……”
“谁?”
掌柜突然按着喉咙,恐惧地瞪大眼睛。一道柔媚的女声就在此时从外面传来进来:
“想知道是谁背叛了你,问我不就行了?”
叶星辉脸色微微一变,猛得转身往后门掠去。谁知前脚刚离地,他的身体就像失去了重心般往一旁摔去。后背撞上桌子,差点把上官无汲摔在地上。
“砰!”地一声巨响,掌柜直直地仰面倒下,两只眼睛仍瞪着上方,脸色乌青地吓人。
中毒?
叶星辉急忙环顾四壁。
“不用找了。要是这么容易就让别人看出破绽,叶红霜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混下去?”
“‘毒蝎子’叶红霜?”
“叶左使也听过贱名吗?奴家真是受宠若惊呢!”
“你们‘江东三煞’是活腻了,竟敢来暗算我!”
“叶左使已经中毒,又何必吓唬人呢?”门外的女子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你哩!谁不知道叶左使青年才俊、英雄无敌,若非迫不得已,谁也不敢来惹你啊!“
叶星辉面寒如水,没有说话。
“一个高明的用毒者是不会让人有机会逼出毒素的,这一点叶左使应该很清楚吧?可别白白浪费了内力与真气哦!”
叶星辉冷冷道:“你给我进来。”
“左使这可就为难奴家了,”叶红霜娇笑道,“连‘枪神’曹老前辈都被你怀里的小妹妹打成重伤,奴家就是再不要命也不敢小瞧二位。反正你已经中毒了,就算内力再深厚也有倒下的时候,不是吗?不过,奴家为了保险起见,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她应该是打了什么手势,一道耀眼的剑光立即破门而入,直刺叶星辉。
叶星辉微一冷笑。
身体纹风不动,抱着上官无汲的右手微微抬起,一下抓住剑尖,轻轻一推。
持剑之人顿时被弹了出去,重重地撞上门,与碎片滚作一团。
门外的情形一览无遗。
通往店面的门开着,可以看到店内已经没有客人。十几个武装大汉分别守住各个方向,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两人。其中一个正是在酒楼里用“鬼影血针”暗算上官无汲的“鬼手”韩文博,而他身边这个将近三十,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自然就是“毒蝎子”叶红霜了。
短短两天,上官无汲就与“江东三煞”中的每个人都有了“亲密接触”。
偷袭叶星辉的剑客摔在地上,偏头喷出口血,昏死过去。
众人脸色一变。
叶星辉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叶红霜的脸上,冷冷道:“你以为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就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