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计划没?”桐人靠在墙上抱着胳膊问道,“没有的话,我不介意大开杀戮。”
黑色剑士的话语十分平静,平静到听到的几人身上泛起难以言明的寒意,这个看起来比贝斯科都年轻很多的黑发少年,似乎能随时转变为纯粹的杀戮机器。
桐人微微阖上眼睛……不死不灭的永恒之地……数百万次的杀戮与死亡……虽然是游戏,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啊……
“想好了么?”桐人微微侧头看了眼悬浮着的隐形的时钟,“现在时间6点35分,狗头人在为我们争取时间,不要拖太久了。”
(时间四月二十二日6:35,桐人记录)
“厄奇,你有昏睡术吗?”托达克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案,向侏儒牧师问道。
“我牧师等级不高。”厄奇无奈地挠着卷曲的褐发,“而且昏睡术是单体的,一个个用过去不知道要多久,群体昏睡术是中级神术了,可不是我能掌握的。”
托达克的方案还没展开就否决了,不过却给贝斯科提供了思路。游荡者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二十公分长手臂粗细的深青色圆筒,上面有着许多细密的小孔和一根引线。
“噫,你还准备了这种东西。”雪莉捂着嘴说道,声音都闷闷的了。
“催眠发烟筒。”贝斯科嘿嘿笑道,“本来就是用来对付大量小型生物的,现在的场面更好。”
贝斯科手指缠在引线上,轻轻一拔,轻微的滋滋声在深青色的发烟筒中响起,贝斯科连忙将催眠发烟筒从门缝间滚进地精窝里。
发烟筒咕噜噜滚动的声音引起了这群喜欢作死的生物的注意,一个个放下手上的工作围了过来,没有管理纪律的大地精在,这群家伙更是肆无忌惮,一个地精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发烟筒一下,后者喷出一股灰气在它脸上,其他地精就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一样纷纷去碰,很快灰色的薄烟弥漫整个地精窝……
门外的贝斯科侧耳聆听着,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噗通”的声音,而且连绵不绝。
探头看看,这些地精或是四脚朝天,或是脸部着地,交叉着叠在一起,都倒了。
冒险者们鱼贯而入。
贝斯科说明过了,这种催眠烟雾只能对抗性很低的生物起效,如果有大地精在的话,估计根本麻不倒。
冒险者们不用专门对此做防护措施。
“效果不错。”托达克夸奖道。
“多少钱啊。”雪莉有些心痛地道。
“……别提。”贝斯科脸上的肌肉也跳了跳。
“多少!”
“80金币,还没算我自己的手工费。”贝斯科心情沉痛地撇了撇嘴。
“吾主曾言,破财消灾。”侏儒牧师厄奇满脸虔诚地说道。
“那是你们侏儒的警言。”矮人捏着鼻子,毫不掩饰鄙视的意思,“你宁可多受牢狱之苦也不愿意给这些地精强盗赎金。”
矮人和侏儒两族的关系不错,对方的文化都有一些了解,侏儒把金钱视为十分神圣的东西,经常到死也不放手,才有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警言。
“那就是厄奇记错了。”侏儒打着哈哈道。
南侧是堆成小山的战利品,或者说垃圾堆,北侧是地精的首领大厅,中间是倒了一片的地精平民。
那个垃圾堆里肯定有一些好东西,但是现在可没有时间去翻找。
拔出阐释者,桐人把空着的左手轻轻按在门上,转头对几人道:“准备突入。”
托达克站在首领大厅房门的另一侧:“准备。”
贝斯科半伏着,藏身在矮人战士的影子中,一言不发。
雪莉手擎长弓站在门边的墙后面,一支箭搭在弦上,嘴里也叼着一支,显然也是做好了准备。
厄奇左右看了看,跑到雪莉身边做保护架势,虽然说自己能正面刚了,但是其实侏儒牧师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是站在安全的位置进行神术支援更加实在。
桐人和托达克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上!”
直径约十五米多的圆形大厅中央裂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壁爬满灰白色的藤蔓,还有各种地底菌类植物发出的幽幽荧光。
墙壁上点着四把明亮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大厅。
很久以前,邓布鲁克族地精占据了废弃的地下城堡,但随着放逐者的到来以及近期狗头人的入侵,他们的势力范围已经大为缩水。
他们属于地精大王邓恩统领,也听命于放逐者。
地精脸的旗子插在火把中间,这是邓布鲁克族的旗号。旗子下就是草草装饰过的王座。
“叽叽咕……咕!(那些狗头人竟然敢进攻伟大的邓布鲁克地精!)”王座上的大地精用力拍打着扶手,用言语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咕噜咕……(他们必定会失败。)”邓恩身边一个穿着袍子的地精牧师谄媚地向他说道——看服饰花纹信奉的并不是常见的光明神教或大地母神教,更像是某个不知名的邪神。
六名地精守卫和三名大地精守卫懒散地坐在大厅的石凳上发懒。
忽然其中一只大地精竖起了耳朵,它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自然的声音,这只大地精守卫偷偷看了眼还在大发雷霆的邓恩,假装自己没有听到继续坐在石凳上,这里是地精领地的腹地,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厚重的木门在一声巨响下不自然地打开,并不是像平时那样沿着门轴转动,而是像木板一样直直地倒下。
然后一个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