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邸与陆舒的心越发沉了,只听得贤王淡笑道:“无妨,父皇的指令总是有道理的,倒不知此次父皇意在?”
莫邸暗下告知明帝,说贤王忤逆,府中私藏兰侧妃三年之久。考虑到贤王近几年的表现,明帝本不信莫邸,然而他却以生命担保。明帝迫于无奈的同时,又真想知道贤王是否如莫邸所说这般,因此便准了莫邸。
可谁料,经此搜府,兰侧妃没找到,却找到几个青楼女子。
男人都是一般货色,好色甚至于喜好表态点,只要不出格便行。因此在亲随将贤王府搜出结果禀告给明帝后,明帝震怒,给了贤王一些赏赐安慰,同时对莫邸大发雷霆。
据说,莫邸在上阳宫中被明帝训了整个晚上。而据贤王打探来的消息,明帝将对莫邸之怒迁发至炼丹,限期一个月。
贤王听后淡笑道:“丹练了三年还没好,父皇的耐心本就不多,如今……莫邸该自求多福了!”
“可听说那丹药已快练好,若莫邸在一个月限期内练成,恐怕陛下对他的所有不喜都将消去,这对殿下的处境不利!”幕僚道。
“快练好了么?那便都毁了吧!”
十日后,皇宫内一处宫殿爆炸。
望着漫天的黑烟,贤王饮了一杯酒,意味深长的笑了。以前明帝对莫邸并未如现在这般失望,因为这丹药即便能毁,却也不能轻易毁,否则明帝追究其因,多半会查到他头上。然而现在……信任已失,又有李瑞金的挑拨,父皇会刻意下功夫去查?
与此同时,江南恪王府中,纳兰初看了贤王的信笑了好久,“这下父皇面前,莫邸没处翻身了吧!还有陆舒,总算毁了他了。”
“莫邸陆舒无法翻身不假,然而你口中的毁……”孟玥沉吟,“父皇虽下令两二人斩杀,然而别忘了,莫邸修道。”
“所以……”
“所以刑场被斩首之人必不是他二人,掩人耳目之法,对于修仙之人并不难。”孟玥淡淡道。
纳兰初心下微惊,“那陆舒会怎么做?”
“依他对你执着,我们最近定要万分小心。”
陆舒的执着让纳兰初惊心,一想到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眸,纳兰初便不住打个冷颤。死不瞑目?陆舒现在的处境也算是三穷水尽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他定会来找自己,纳兰初惊怕自己后面处境时,更担心他会对孩子们下手。
她低声道:“都是我惹了他,才带给我们这么多的麻烦。”虽然她并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陆舒,但此忧患总归是因为自己,纳兰初心里内疚极了。
孟玥柔声道:“不怪你。”
若要怪,便只能怪浮心,或是怪自己,更怪命运。
“我怕他对包子和听凝下手,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要不要先把孩子们送走?”
孟玥顿了顿,沉吟道:“覆倾之下焉有完卵,若我们出事,孩子们还能有活?罢,送走了反倒不便保护,留在身边多注意些便是!”
纳兰初点点头,突然问道:“你累么?”
孟玥愣愣答道:“并不,所以……”
“人生得意须尽欢,趁如今陆舒没下江南,我们去假山后战几回?”纳兰初撒娇道,合着故意为之的声音,让人听了发颤。
孟玥摆手,“尽想这些,有时间不若多陪陪孩子。”
“包子上学,听凝睡觉,现在正好是我们的二人时间。”纳兰初慢慢伸出手磨蹭道:“玥玥,你就从了我吧!”
“逼良为娼是吗?不从。”
“再不从,我就真逼良为娼了哈!瞧你这小样儿,明明想得厉害,还装出一个清高道士模样,谁知道你这清高道士自己弄了几次。不许不从了哈,再不从,就直接脱你衣服!”
*
京外路边的一家茶舍,莫邸拿起酒壶倒了两碗酒,递给陆舒一碗,沉声笑道:“怪我么?”
陆舒接过酒碗,一口饮完,苦笑了句,“怨不得你,不过是命!”
“命么?几世恩怨,似乎已是注定。早前我继承阎君之位,以为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权力,但后来却出了你这等事,后来的恩恩怨怨,你所受的苦皆是因我而起。陆舒,本道对不住你。”
“道长不必如此说,前事虽因你,但后来你帮我甚多,便不必说抱歉之话。”陆舒淡淡道:“其实说来,舒也甚惭愧,追踪实力本少数人能敌,但因我……”
原本贤王在追踪手下猛败了几次,即便杀神的加入,追踪也不占下风,但后来因贤王在陆舒与莫邸之间挑拨,领导者有了内在矛盾,追踪内部便也很快出现问题。这是追踪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说到挑拨,若是两人之间毫无缝隙,贤王便也不可能插足进去。
陆舒心里对莫邸的芥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三年前,两人救柳长青出宫时的事情吧,当时,追踪本为陆舒所有,然而莫邸却知道追踪内部的分工以及职能,由此,陆舒的心里渐渐种下了不快的种子。
也正是因此,与贤王相斗的后期,追踪一败涂地。
说道这个话题,莫邸淡淡垂下眼,陆舒也没再说,两人心里都明白!
“已过去的事情,便别再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可还惦念着纳兰初?”莫邸道。
陆舒苦笑,“上辈子就开始的孽缘,直到现在都没得到手,如何能不惦念?”
“那你今后的打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如今的身份已死,若要再现于世,只能隐姓埋名。”莫邸又道:“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