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水花高高溅起。
‘夜叉丸’在井边,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有些消失了。
他看着井里面荡漾着的井水,有些看不明白。
足足看了有五六秒的时间,秀气的脸上忽然抽搐了几下。
他一章拍断了井栏,将一块块断裂的大石全部砸下了井。
但,还不够。
他又豁然转身,来到了一处人家的门墙。
这家人家的门口有两个大石狮。
他接连拍出两掌。
两掌,两只重达数百斤的石狮豁然腾空飞起。
在他强大的力道下,以悍然的姿态砸入了井口。
在他双掌不停地拍击下,这两只大石狮竟是被他硬生生的拍碎,砸入了井中,将这口无辜的老井彻底的堵住。
然后,他才认真的交代了身旁的伙伴。
我们去妖怪山,立刻去,马上去。
那身影似乎惊讶‘夜叉丸’接连用了两个词语来强调这个危机,于是有些不解。
‘夜叉丸’眯起了眼睛,擦拭着毫发无损的双手说。
作为保险起见,我要你雾之湖下毒,下最狠的毒。
幻想乡地下水路都是互相相通的,虽然我并不认为一个肺部重创,不擅水性的白狼天狗能够一直这样游到妖怪山,但我还是要下毒。
好的。
话语依旧很少,那身影虽然不解,但依旧选择信任。
这两人相识的日子虽然不算太长,但短时间的培养而成的信任与羁绊,或许还要超过一些血亲。
尽管他们二人,都没有血亲。
想到自己这几年的隐忍即将开花结果,所付出的努力也将有回报,‘夜叉丸’的脸上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这只是保险,下毒并不只是为了犬走椛,更是一种障眼法。可以分散人里的注意力,让我们更加的安全。
毕竟,即便是大妖怪,也是会死的。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不想再死第二次。
‘夜叉丸’如此补充道,心中却更加期待起了那天的来临。
在此之前。
他看向了犬走椛落入井口之前,所落下的背刀。
背刀太过沉重,即便犬走椛的自尊再如何强烈,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固执的保留兵器同时逃跑。
‘夜叉丸’举起了这把代表巡山天狗的背刀。
他说。
或许可以用它来做点什么。
……
……
第二天夜里。
剑哉平躺在寺子屋的走廊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藤原老爹虽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但确实脱离了生命危险,按照八意永琳的诊断,只需要数十日的调理,很快就能恢复意识。
大出血,内脏受损,肋骨断裂,瘴气入侵。
能够死里逃生的原因,一方面和八意永琳那无法理解的高超医术离不开关系,另一方面或许也是阎罗王那边大开方便之门的缘故。
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进一步的调查还需要藤原老爹的证词,和稗田阿求那边档案的调查。
再加上明天便是春祭的最后一天,所以剑哉在日常修行结束之后,并没有选择继续冥想,而是选择和露米娅聊聊天。
疾风迅雷双剑式的应用,让他整整疲惫了一个上午才调理过来。
比疾风迅雷更加消耗体力,副作用更加强大。
但是威力更大,原本就是迅速强大的拔剑术,在更加浓缩后,变成了真正只需一招的地步。
也就是——不是只有,而是只能。
这种情况下,剑哉只能用出一招了。
一旦使出,就不能毫发无损收场的必杀技。
……最近是不是太过依靠这种走捷径的技巧了?
剑哉深吸了一口气,感到有些懊悔。
招式强烈固然是好事,但相反对于一个武人来说,或许太过讽刺了些。
毕竟一个武人或者是剑客,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抵达所谓的人剑合一的地步。
这种连使用者都无法彻底掌控的招式,在某些时代的武者眼里,算是邪道。
擦了擦汗,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再逗一逗意外来到寺子屋的露米娅。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日子,真是一点都不苦。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打断了这种平静。
一名身穿黑色甲衣的鸦天狗在夜色中以一种及其仓促的姿态赶来,对着站着的剑哉躬身行了一礼后,又递上了某个物件。
物件被麻布包裹,但仍露出了一头。
是刀柄。
而且是犬走椛的刀柄。
大哥哥,生气了吗?
露米娅虽然天真,但也能从剑哉紧皱的眉头上察觉到一些怒气。
他没有回答,双手伸出,慎重接过了这背刀。
然而刚一入手,他便再度惊讶。
他原本准备用六分力去托住这把厚重的背刀的,然而再入手的瞬间,竟是发现了自己错估了它的重量。
因为他在如何估计,也不会想到犬走椛的背刀,此刻竟是一把断刀。
不必顾虑,露米娅不是外人,你直接说吧。
是。
那天狗皱眉,似乎在反复思索,考虑着自己的说辞。
足足考虑了十几秒后,他才低着头对剑哉说。
犬走椛昨日在兽道遇刺,但我们没有搜寻到她的尸体,血迹到人里的一口老井那边就中断了。
我们估计,她是从兽道一路飞奔到人里,最后走投无路才跳井……避难。
他很明智的没有使用‘自杀’这个字眼,而是选择了避难。
井口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