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前段已经围了不少人,军官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人群中夹杂的几个人,似笑非笑的道:“违背禁令倒说不上,不过我看天权道长登门,卑职担心会有一些其他不可预测之事发生,卑职能力有限,担心控制不住局面啊。”
秦姓都尉冷冷扫了这个军官一眼,这家伙看样子也是鹰扬军专门安排在这里的兵痞角色,“一切责任由秦某来承担如何?”
“那敢情好,秦都尉是幽州大总管府红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天权道长,那要不我就去帮你通报?”军官笑嘻嘻的道,他已经看到了人群中两个熟悉身影打出的手势,原本还想要刁难一下对方,迅即改口应承下来。
“用不着,我们和青华门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人来掺和。”天权早已经有些不耐烦,厉目中精芒暴闪,鹰扬军这帮家伙在打什么主意,来之前天枢师兄就已经大略告知了自己,一帮在京都厮混的纨绔子弟,还真以为可以来蔚州大展拳脚了,居然想要把青华门拉拢到他们怀中,也不看看这蔚州是什么地方。
青华门这种破落户早就该被淘汰出六大宗门中去了,这么些年来除了那个卿蝶舞似乎出了一下风头之外,其他人几乎不值一提,就算是卿蝶舞踏足先天之境又怎么样?一个门派的实力不是靠一个天境强者就能够支撑起来的。
“抱松居士可在?白云宗天权登门拜访!难道说避而不见就能躲得过去么?”高亢的声音隐隐雷动,朝着门庭内堂轰然爆发,四名鹰扬军士兵显然承受不起天权的刻意爆发的音波劲,捂着耳朵痛苦的弯曲下身体,嚎叫起来。
摆放在天井里的石制水缸陡然爆裂开来,水顿时溢了整个院内一地。
“白云宗就只有这份威势耍横么?”淡淡的声音透过还在门庭里回响的轰鸣,不紧不慢的传递了出来,声音不大,但是却直送到门厅外每一个人耳中,清晰无比,但是却感受不到半点刺耳,“公道自在人心,青华门堂堂正正做人,何来躲避一说?”
雷抱松昂然而出,十多名弟子也都簇拥在了他身旁而出。
天权吐出一口恶气,今天他不是来和对方斗嘴皮子的,他是要来踩堂子的,鹰扬军不是想要和青华门勾勾搭搭的么?不是想要把青华门揽入怀中么?他知道鹰扬军肯定有人在旁边观察着,实际上当自己提出要去会一会雷抱松而鹰扬军并没有坚决阻拦时,他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
当他们发现青华门这帮家伙在白云宗面前就是一帮徒有虚名的酒囊饭袋时,他们就会彻底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幽燕这块土地上,无论是龙骧军还是鹰扬军,要想真正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唯一的依靠就是白云宗!
这也是天权现在想要做的!
“抱松居士,多年不见了啊?别来可好?”天权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看你们这副情形似乎不怎么如意啊,怎么,混不下去了,想要在幽燕来闯荡一番?”
雷抱松轻蔑的瘪了瘪嘴,北斗七星中天权子是有名的浪荡子,性格放荡不羁不说,而且心狠手辣,脾气也是暴躁易怒,但是能够位列北斗七星中的第四号人物,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只不过这个家伙嘴巴太臭,四处惹事儿,即便是在幽燕境内也很是不招人喜欢,平常白云宗宗主天枢也是勒令这个家伙就在长春观潜修,但是这一次天枢把这个家伙派到了蔚州来,显然是要想用这头恶虎惹出一点事情来了。
雷抱松和对方在十八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雷抱松刚刚步入天境不久,而对方和自己情形相似,两人在黑松谷捕杀一头熔岩鬣蜥时两人曾经发生过一些争执,结果导致了那头面临天劫之威的熔岩鬣蜥被另一名修道者猎杀,痛失获得熔岩鬣蜥元丹的机会,为此两人就曾经交过手,结果是不胜不败之局。
“天权道兄何出此言?青华一门受朝廷邀约赴幽州共谋抵御北狄蛮族入侵,莫非白云宗没有参加?还是白云宗觉得其他道统佛宗法门都是多余,白云宗一家便可当此大任?若真是这样,青华门拍拍手就走,绝不敢在幽燕之地落足。”雷抱松轻轻哼了一声,这家伙就是一个草包脾气,说话不经大脑思维,眼下北狄气势汹汹,朝廷对于幽州大总管府的表现已经很不满意,这才有鹰扬军的出师,现在谁敢说他能以一家之力对抗北狄入侵?
被雷抱松软中带硬的话语一顶,天权也觉得自己似乎话题有些跑偏了,旁边还有一个督战的幽州大总管府的角色,自己今日来就是要给青华门一个深刻教训,彻底粉碎青华门想要在幽燕之地插足的任何可能性,这雷抱松嘴上功夫倒是不弱,自己倒不能跟着对方的话题走。
“哼,抱松居士不是只会在嘴皮子上玩把戏吧?蛮族入侵,我辈人人有责,凡是大晋子民,便都有义务共赴国难,而白云宗身为地主,也愿与同道中人一道共襄义举,只不过对于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却是浪得虚名,一到关键时候就背后插刀的鼠辈,却是绝不欢迎。”天权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本人此次来蔚州,便是要协助幽州大总管府,揪出那些临阵脱逃给本宗造成巨大伤害者的鼠辈,让其为此付出代价!”
被天权毫不留情的话语弄得有些心火上窜,雷抱松脸色也阴沉下来,但是情绪却还能保持着平静:“天权道兄还是把话说明的好,是非自有公论,若是朝廷真的认为青华门有此等卑劣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