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那大门还在动,一开一合的,鸡公嘴本就阴森森的,这又是魏仁青的屋子,门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难免让人瘆得慌,
“咱们是不是得做点儿什么啊,”我指了指那门,问薛姐,
那娘们摸了一叠纸钱出来,递给了我,说:“撒过去,”
“这能有用吗,”我问,
“撒了不就知道了,”那娘们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我照着那娘们说的,把纸钱撒了过去,还别说,纸钱刚一落地,原本还在一开一合的门,突然就没动了,
那是什么,有一只小手从门背后伸了出来,那家伙在捡纸钱,从那手来看,应该是只小鬼,
“钱都收了,是不是应该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啊,”薛姐笑呵呵地对着那小鬼说道,
这小鬼肯定是魏仁青弄的,照说他不可能听薛姐的话,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薛姐说了之后,他真把门给打开了,
“能进吗,”我问薛姐,
“一只小鬼你还怕啊,”那娘们笑吟吟地拉起了我的手,说:“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那小鬼呢,在打开门之后,他好像还是跑开了,
除了桌子、板凳,魏仁青家的堂屋里,并没有别的什么摆设,
薛姐点了支红烛,递给了我,让我拿着,这样,屋子就没那么黑了,我俩在堂屋里找了一圈,并没什么发现,
在堂屋左侧的墙壁上,有一扇小木门,刷着暗红色的油漆,大概是因为时间太久,门有些旧了,所以那油漆掉了不少,显得有些斑驳,就算是剩下的,也都起了壳,
“救我,五味哥救我,”
声音就是从小木门里传来的,看来陈慕慕真的在里面,
“来啦,”
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听上去,那声音很像是魏仁青的,可是,我转过头看了半天,却连半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装神弄鬼的,有意思吗,”我说,
“我家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么不请自入,也不太好,”魏仁青说,
那娘们拉了拉我的衣袖,然后往地上指了指,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有个小纸人在那里立着,那小家伙的嘴,还在动,
“是你在说话,”我问那小纸人,
“不是我还能是谁,”小纸人的嘴,立马又动了起来,而且,这声音确实是从它的嘴里发出来的,
“能让纸人开口,这个魏仁青,看来比姐姐想的还要难对付,”那娘们说,
“陈慕慕在你手里,”我问,
“什么陈慕慕,我不知道,”那纸人摇起了脑袋,
要不是因为这玩意儿是魏仁青弄的,我甚至可能会觉得,它挺好玩的,
“那这屋里是谁在说话,”我指了指那扇小木门,问,
“不知道,”小纸人将它的两只小纸手一摊,无比干脆地说,
“把门给我们打开,”薛姐拿出了一道符,对着那小纸人说道,
“我个子这么小,哪里推得动这门,”小纸人一边说,一边开始往后退了,
“想跑,没门,”
说着,薛姐便弯下了腰,将手中的符,贴到了那小纸人的背上,在被贴了符之后,那小纸人就像身上被绑了一座大山一样,再也走不动了,
“放开我,放开我,”小纸人在那里叫嚷了起来,
“给我们开门,我就放了你,要不然,你就一直把这百石符背着,”那娘们说,
百石符,此符应该是这娘们第一次用,反正之前我没见过,出于好奇,我多问了一句,百石符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娘们跟我说,顾名思义,百石符就是有百石重,贴在小鬼身上,他就像是是背着百石重的重物一样,让其动弹不了,
一石有多重,在每个朝代,重量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哪怕是按最少的算,一石也得有几十斤,百石算下来,那至少是有几千斤的,
小鬼这玩意儿,毕竟是人变的,人死后变成一般的鬼,力气并不会因此增大多少,就算是变成了厉鬼,几千斤的东西,也不是说扛就能扛得住的,
“我真不知道那门怎么开,”那小纸人说,
说完这话之后,小纸人把它的纸脑袋转了过去,用嘴对着那符,呼呼地吹了起来,
“它这是在干吗,”我问薛姐,
“不知道,”从那娘们的脸色来看,她似乎也有些懵,
冒烟了,百石符居然冒烟了,伴着那烟雾不断地往上窜,那符居然燃了起来,看这节奏,那小纸人还真是挺有本事的啊,就吹了那么几口气,便把符给破了,
“不给我摘下来,那我就把它烧了,”小纸人叉着腰,气哼哼地说,
“这小纸人真是被魏仁青控制着的吗,”我问薛姐,
那娘们摇了摇头,说:“魏仁青咱们还是跟他接触过的,他没这么逗,这小纸人,应该是被厉鬼上了身,上它身的,是个逗逼,”
“你才是逗逼,你们两个都是逗逼,”那小纸人龇牙咧嘴地在那里骂了起来,
还别说,这小纸人要是跟八爷那逗逼凑到一块儿,肯定很热闹,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那小纸人,
“八祖爷,”那小纸人说,
“屁个八祖爷,你是八叔,我是八爷,我比你高一辈,”有一只黑乎乎的鸟飞了进来,不是八爷那逗逼,还能是谁,
从八爷这语气来看,似乎它跟这小纸人很熟啊,
“我就是八祖爷,你叫我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