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君黯然他们已被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夏光安心了不少。
纪卿沙一路走来,三言两语间,不是在奚落她,就是在埋怨她。夏光知道他心里郁悴,难得没有吭声,反而是纪挽纱一直在帮她。
这让纪卿沙生气了不少,这种尤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显得他很无理取闹,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自己生闷气地甩袖离开了。
“卿沙,你去哪儿?”纪挽纱朝纪卿沙的背影喊道,然而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遂尴尬地解释道:“大姐,卿沙还小,不懂事,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光了然地点了点头,暗腹着: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可是个易脸红温暖的少年,见她就喊姐姐的可爱少年,是一个有人说他小时会反驳自己明明已到了成亲的年纪的少年。如此看来自己这三年未归家着实给这孩子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没关系,可能他心中对我有郁气,发出来也好。”
“大姐,当年我……”
夏光阻止道:“挽纱,你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你不要对我抱有歉意。”而且我是不是你大姐还两说。
“姐姐,无论怎么说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夏光为了避免纪挽纱又要开始缅怀自责,她指了指自己的模样,“你先带我去换身衣服,我这样过去见老夫人似乎不太合适。”自己这样确实不好见老太太,人病着,她这样着实邋遢了点,这要是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过给了老太太,那可就是大罪了。
夏光随着纪挽纱到了那个为纪杞纱所准备的院落――落缤院。
院子里有一个小水池,水池里有座假山,周围种了很多当季的水植物,偶尔还可以看到涟漪,想必是养了一些观赏性的鱼了。水池的正对面种了棵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树很大,树叶非常茂密,时不时会落下几片树叶,看起来非常有意境。而树下架了一个秋千,秋千轻轻地摆动,让人不由想坐上去休息会儿。
当然夏光也只是想想,毕竟她现在还有重要事要做。见院落里再没什么可吸引了,便进了卧房里,房里要有人将换洗的衣物准备好了,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一般。
等一切准备好,到了老太太的院落时,已经是一刻之后的事了。
一进院子,便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材味,看来这老太太确实病得不清,怕是日日以药为伍了吧。
“这是大小姐吗?”一位年华垂暮的妇人见她们到了,忙迎了上来道。虽是一脸喜气,但上下打量的神色里不难看出一丝犹疑。
“姐姐,这位便是祖母身边的姚嬷嬷,一直照顾祖母的日常起居。”纪挽纱适时介绍道。这一是答了老妇人的话,二是给夏光解了这老妇人的身份。
看来老太太急着要见她啊,都舍得把身边人拉出来站岗吹风了。
夏光不动声色地作了个揖,道:“有劳嬷嬷了。”按师傅的说法来讲,以礼待人总是没错的。
“老奴该死。老奴是奴婢,有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这都是该有的礼数。”姚嬷嬷一脸惊慌地跪下来,连连磕头道。她忘不了当年自己误解了老夫人的意思,害得大小姐的脚被瓷片割伤,自己差点丧命的场景。她当时就觉得蹊跷,当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如果没有人授意,含光那小贱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向老爷告状呢。现在她明白了,如果这真是大小姐,那么她以前肯定是在装傻,否则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变成了普通人了。
夏光哪里知道自己只是作了一个揖,讲了一句话,这老嬷嬷就吓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一回来就在为难一个奴才,这要传出去,这府里的人不知道会怎么看待她。
“姚嬷嬷,你这是做什么?”纪挽纱皱了皱眉,怒道。
姚嬷嬷一听,更是使劲地磕着,这额头渐渐淤青,缓缓出了一些血丝。
夏光哪里见过这种阵式,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下马威?她连步上前,将那老妇人扶起来,耐着性子道:“老人家,你先站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照这做法,这老太婆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见她回来了,是怕她报复?
可姚嬷嬷却就是不起身,仍趴跪在地。此时,夏光的脸色也不甚好看,给脸不要脸,非要带我么。她霜着脸沉声道:“姚嬷嬷,我来这是为了见纪老夫人的,你这样做,难道是老夫人授意你的?”
姚嬷嬷被夏光说的话所震慑,迅速站了起来,都顾不上她对老夫人的称呼是对与不对,“是老奴该死,老奴这就带大小姐进去。”
“不必了,让其他人带我们进去,省得看见你就心烦。”夏光厌恶地甩了甩手,冷声拒绝道。看来这老夫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大门都还没迈进呢,就让人演这么一出好戏。看来之前的言传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那我便去会会她又如何。
“大小姐,都是老奴的错。我这就让人带您进去。”姚嬷嬷从身边指派了一个身边的人给她。
纪挽纱本想一同进去,却被制止了。
“姚嬷嬷,这是何意?”
姚嬷嬷讨好道:“二小姐,老夫人只说过让大小姐进去,您就先回去休息罢。”
夏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纪挽纱。
纪挽纱无法,自己祖母的脾性,她是知道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看了姚嬷嬷一眼,姚嬷嬷点着脸笑着,量这奴才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又为难地看着夏